寒冬腊月,朱明在自己的府上逍遥自在地哼着小曲。屋内温暖如春,炭火熊熊燃烧。
朱明斜倚在软榻上,身旁几位美貌的侍女悉心伺候着,其中一位侍女轻柔地将一瓣瓣鲜嫩多汁的橘子喂进他的嘴里。在这冰天雪地、万物凋零的寒冬时节,还能品尝到如此新鲜的水果,绝非寻常。
自从庆丰酒楼被王睿严厉恐吓,明令禁止贩卖人口之后,朱明的场子再也不敢进行此类勾当。皇城司的锦衣卫时常前来巡查,朱明等人丝毫不敢有忤逆之心。
强龙压得过地头蛇,谁让人家王睿手下有上千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倘若算上那些未被正式编入编制的人手,数量更是惊人。
朱明自己的表舅是大理寺少卿,在案件审理方面或许还能据理力争一番,但真要与王睿真刀真枪地对着干,无疑是自寻死路。
王睿严禁无论是主动还是胁迫他人卖掉家人的行为,少了这一笔收入虽说让朱明感到有些可惜,但好在赌场上的生意基本未受太大影响。
摊上王睿这尊大佛,可比那兵马司的沈燕强太多了。每次沈燕都趾高气昂地伸手向自己索要巨额分红,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啥实事都不干,光等着坐享其成、吃白饭。
朱明冲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心领神会,拿起一块饱满的橘子喂进张大嘴巴里。继续哼着小曲,脸上洋溢着满足和惬意,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悠闲的氛围中。
说曹操曹操就到,朱明前脚刚在心里埋怨着沈燕,韩三后脚便神色匆匆地跑来通报:“主子,兵马司东城都指挥使沈大人过来了。”
朱明挥挥手,让侍女退下,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进来吧。”随后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沈燕。
“朱兄弟,许久不见呀。”沈燕大踏步走进屋内,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假模假样地抱了抱拳说道。
“哪里,幸会,幸会,沈大人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朱明脸上挤出一丝假笑,起身还了一礼,回应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朱兄弟,上个月的账为什么只有一半?你是不是故意的?”沈燕开门见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沈大人,您要的账数目实在过于巨大,如今生意也不好做,以后我们就给这个数。”朱明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场子都给掀了!别以为你的表舅有点能耐,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沈燕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道,同时一只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
“沈大人,站着说话就可以了,如此大火气,伤身呀。我和皇城司的王都指挥使可是相识,你要是想找个说法,我一定替您转话给王大人。”朱明索性不再伪装,挺直了腰杆,直接将王睿当作挡箭牌,毫不退缩地与沈燕对视。
“王睿?什么时候他成了你朱明的后台?我怎么不知道?”沈燕一脸的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对朱明的话充满了怀疑。
“我朱明做的事情难道每件都要向您汇报一声?别忘了,沈大人,皇城司和兵马司的品级虽说一样,但是前者可是直接听命于圣上的。”朱明言辞犀利,句句紧逼,丝毫没有给沈燕留面子。
沈燕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却又无可奈何。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原来是王大人也分了一杯羹,好呀好呀。”
朱明第一次拿着王睿的名号成功吓住了沈燕,心里别提有多畅快,暗自得意道:让你也尝尝吃瘪的滋味,难受不?随即说道:“沈大人,前面的事聊完了,还有什么要聊的?不聊的话您请便吧。”
见今日之事无果,沈燕气得脸色铁青,挥着袖子愤然离去,边走边说:“等着,朱兄弟,咱们后期再会。”
朱府外面,沈燕手下的指挥使铁宁看到自家大人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便知事情没有办成,也不敢多言,默默地跟在沈燕身后走了。
朱明见沈燕灰溜溜地离开,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府中回荡:“哈哈哈哈,韩三,解气不?上次拿凝脂皂的生意无果,没想到摊上了新上任的皇城司都指挥使。”
韩三恭敬地说道:“主子,小人替您高兴。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是关于临江帮的。”
听到临江帮,朱明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随即回道:“咱们与临江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在东城不是有自己的赌场吗?跑来我这里作甚?是来捧场的?韩三快说啊。”
“主子,是这样的。临江帮三当家的高风的手下一个喽啰叫祁涛,不知为何,跑到我们的一个场子,连续赢了不少钱。管事的一看,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出老千,被捉住把柄之后,他居然拿出临江帮的令牌。
管事一看,感觉问题严重,便来问我。迫于临江帮的实力,我就让他走了。”韩三一口气说完,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朱明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没事,临江帮实力比咱们强上几倍,背后又有重臣撑腰,放就放吧,千万不要与临江帮的人直接发生冲突。”
韩三对这回答并不意外,说道:“主子,您说得对。这临江帮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光是人家号称的三万人马,凑成军队都绰绰有余。万一他们不高兴,怂恿漕工罢工,整个京城都得乱成一团。咱们可不能嫌命长啊。
寒冬腊月,朱明在自己的府上逍遥自在地哼着小曲。屋内温暖如春,炭火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