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典留有整齐的胡须,身着青色官袍,一派儒雅之态。已至中年,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曾在翰林院修撰过,与齐鲁巡抚曹正是同乡,彼此之间有着不浅的交情。
微微躬身,郑重回道:“太子仁厚,此乃举朝皆知之事。殿下在礼部主持的一些事务,处理得极为妥当,颇受太子太傅程阁老称道。如今能在朝会旁听,若时间合适向陛下提出恰当观点,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会大大抬高。”
太子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庆幸,说道:“庆幸母后在旁为本宫说了些好话,要不然的话,此事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一旁的幕僚陈贤,约三十五岁上下,面容清俊,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深沉。拱手说道:“皇后乃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主持后宫井井有条,为太子殿下获取一手消息提供了绝佳的途径。只可惜皇后的母族虽荣耀非凡,能人却不多,在朝中与符皇后一族有所联系的着实不多。
吏部侍郎宋孝明因家族联姻坚定地支持太子,除此之外,仅有一个在鸿胪寺做着五六品小官的,还有一个在河南任知县的。”
符皇后先祖跟随高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汗马功劳,被封为一等爵位蜀国公。家族后辈中出类拔萃之人不多,朝中与符皇后一族关系紧密的官员屈指可数。
好在朝中一些恪守礼节、高瞻远瞩的大臣将太子视作未来君主,拥护在太子身旁。如礼部尚书程知儒,刑部尚书方谦,还有兵部尚书崔护等,这一干大臣的拥护,为太子的地位增添了不少分量。
太子杨佑神色庄重,说道:“有劳诸位尽心竭力辅助本宫,本宫定不会辜负诸位的期望。”
众人齐声回道:“谢殿下。”
齐国长公主府上,风和日丽,花香四溢。一位宫装美妇款款而来,这位美妇便是杨娥皇同父异母的妹妹清河公主杨嘉敏,嫁与永昌驸马。
永昌驸马在京城中名气不小,实则关于他们夫妻的许多事情,被采风人有意无意地收集传播。
清河公主和永昌驸马,虽有夫妻之名,却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成婚多年,当初的新鲜与激情早已消逝。在国朝之上,表现得琴瑟相和,恩爱无比,然而平日里,却是各有各的风流韵事。
美妇人清河公主着一袭淡黄色宫装长裙,裙袂飘飘,纤腰高束,更显身姿婀娜。她玉容薄施粉黛,精心挽起这时代妇人常见的峨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增添了几分妩媚。
长公主杨娥皇则一袭华美桃红宫裳,云髻高立,皇家贵气浑然天成,仪态万千,相较之下,比清河公主更显艳丽绝伦。
“娥皇,你的宅中怎么挂着如此煽情的诗词?该不会是哪位如意郎君挂在这里的。”清河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好奇与调侃。说完,她便轻轻念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杨娥皇一时语塞,她欣赏着郎君当初所写的诗词,一时兴起便挂在了墙上,没想到后脚妹妹清河公主就来了,根本来不及取下来。
当然,她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是自己和王睿鱼水之欢之后,如深闺怨妇般,盼着郎君与自己朝暮相处的心思。
杨娥皇强装镇定,笑道:“嘉敏,诗词的内容的确有些煽情,可这字体书写飘逸,行云流水,颇有大家之风。”
杨娥皇没有顺着清河公主的话题说下去,而是巧妙地将重点引到了字体之上。
清河公主悠悠说道:“我对这幅字画着实感兴趣,不知娥皇可让一下妹妹啊,再不然的话可以再让人写一次。”
杨娥皇心中暗暗叫苦,再写一次,哪里还有原来的韵味和意义?当初是王睿见面时,意气风发写下的,自己也正因如此对王睿生起好感,前不久两人还有了实质性的亲密关系,她又怎舍得拱手相让,这岂不是对不起郎君?
想着床笫之间,小男人的霸道、强势,杨娥皇一时又有些恍神,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
杨娥皇赶忙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嘉敏,这幅字画,举天之下只有这一个。妹妹若是
东宫内,太子杨佑面色凝重,对着长史段典缓缓道:“段长史,父皇因为国事繁忙染上风寒,由母后在一旁负责照料。我借此提出在朝会上旁听,父皇终是准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