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燃了起来，火光照亮了炼狱的一角，尸体到处都是，血液流淌不止，痛苦的哀嚎仍在继续，这不过是才经过了不到一刻钟所产生的惨象。

真祁的眼神也在奔赴一处又一处厮杀地点的过程中变得冰冷无比，她赶到，然后击杀邪修，让幸存下来的妖去安全的地方避难，再前往下一处重复。

一瞬之间拯救一整个万妖城的方法她找不到，但若是因为那种理由就停止行动，那真祁也就不是真祁了，即便知其不可为，也要行动。

能救下一个生命都是好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万妖城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真祁能够听到哀嚎，也能见到死亡发生在她的眼前。

相比于很多人，真祁已经很强了，她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元婴境，并且突破到化神境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她还是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再强大一些就能够救下在眼前死去的妖。

拯救是要比杀戮困难得多的事情。

真祁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留，遇到无法救下的妖，她也不会在尸体前停顿半秒，她很清楚，自己再怎么抓紧时间也救不了所有的生命，就像是杯水车薪一般，但是因为做不到就不去做，那样也太差劲了。

她其实已经很强了，不论是邪修还是恶妖，就没有能够在真祁面前撑到第二招的，一招毙命，然后真祁让幸存者前去避难。

只不过一个人的效率还是太低了，在真祁救下一个妖的时候，说不定有十几个妖死去了。

真祁并不知道死去的妖都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死亡就是如此不公的降临在本不应该死去的他们头上。

不该死去吗？按照天道循环的话，他们的死亡是注定的事情，死于混乱之中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命呢？

命运。

真祁没有思考命运是什么的时间，她只想更快一点，多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就算是只有一滴水，也当为了救火而贡献力量。

因为她是一个愚蠢的家伙，蠢到会接受众生道那种毫无道理的理想。

众生是她的道路，也是她的累赘，背负着芸芸众生前行，所行为了众生，这是何等愚蠢的无私。

真祁不知道“真祁”为什么是那么无私的一个人，但她明白自己不排斥无私，以众生为目标或许就是她的心中所想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