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石这条不合群的鱼,要不是宋瑞横插一脚,迟早要死于非命!
想要改变这样的情况,要么,拦河建坝,先断了招官的路子,把里面的鱼,也就是官员们全都清理干净,还大乾一个干净的官场环境。
要么,就将大乾彻底掀翻,抽干湖水,注入新水,建立新的朝廷。
在刁斗眼里,这两种情况,宋瑞根本做不到。
“宋大人,水至清则无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人那有不犯错的,可凭什么就你摆出一副比圣人还要圣人的面孔,抓住别人一点小过小失,就把人往死里整呢?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世间,人有七情六欲,并非过错,这天底下,官场上,哪有你这么死心眼的。”
“恁给俺住嘴!”
宋瑞一声呵斥,吓了在场众人一跳。
他赤红着眼瞪着刁斗,火冒三丈道:“一点小过失?恁告诉俺什么是一点小过失?杀良功是小过失?倒卖官粮是小过失?因为恁的七情六欲,就要让无辜百姓活活饿死?恁这些当官眼里还有没有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刁斗面露轻蔑之色。
“宋大人,法不责众!就你一个人,扛着一杆大乾王法的大旗,就想横扫天下,澄清玉宇?痴人说梦!
要是官场上的事都像你这么一板一眼地去办,那满朝文武还不得是人人自危?如果人人都不敢当官,都不想当官,你让陛下怎么办?
王法王法,宋大人,这王法就是皇家的法,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刁斗的语气铿锵有力。
事实上,连他也不知道这倒卖官粮案到底牵扯有多深,他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但他知道,宋瑞再这么查下去,结果不言而喻!
“宋大人,事到如今,下官要说的话都说了,来人呐!”
刁斗高喊道。
很快,几个差役走了进来,将两大箱子账册搬到宋瑞面前。
王富贵也恰到好处地将那一叠卖身契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