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时听了,顿时惊讶:“悔公子,你是说我这两两银子买回来的,是件安国时期的青铜器?”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悔报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但如果真如我所想,那可就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卫青时听后有些兴奋,紧紧握住那只小兽:
“真没想到,悔公子竟然眼光这么好,幸亏你让我买下,不然我还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小摆件。”
卫清挽看着悔报的从容笑容,心中更加疑惑。
这个人,见多识广,谈吐不凡,处处都显得游刃有余。
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他与萧宁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那也真是一件稀罕事。
自己那相公,怎么会认识这等人?
可是,他这一路上的某些所作所为,又显得和萧宁联系匪浅!
卫清挽打量着那悔报的背影,目光带着思索。
这一晚的云合镇,灯火依旧明亮,喧嚣依旧不断。
街上人来人往,四人一路走走停停,偶尔闲谈几句,笑声轻松而愉快。
在这片灯火辉煌下,卫清挽眼中的悔报仿佛一个谜,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夜色渐深,云合镇的热闹丝毫未减。
小镇的集市在灯笼的映照下,依旧喧嚣非凡。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还开着。
叫卖声、笑声、人群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好似一曲永不停息的市井乐章。
卫轻歌、卫清挽、卫青时和萧宁四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时而驻足观望,时而低声交谈,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时光。
走着走着,卫轻歌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啪”声在夜空中响起。
那声音有节奏地敲打着,格外引人注意。
她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处摊子旁,围满了人群。
中间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说书人,正拿着一块醒木,时而敲打桌案,时而挥舞手臂,讲述着某个激动人心的故事。
“这儿有说书的,我们过去听听吧!”
卫轻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连忙拉着卫青时和卫清挽朝那边跑去。
萧宁见状,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说书人身旁,挤进人群,只见那说书人年约五十,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留着一撮花白的胡子。
手中握着醒木,正拍打着桌面,讲得眉飞色舞。
他的声音洪亮,语气抑扬顿挫,吸引了周围一众听众的注意。
“且说那南越的铁胆韩勇,原本是个南越的豪强,常年在边境一带横行霸道。”
说书人用力一拍醒木,发出清脆的“啪”声,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
“他虽然行事残忍,却胆大心细,手下聚集了一大批亡命之徒,渐渐在南越与大尧的边境闹得声势不小。”
“有一次,韩勇打听到有一支商队要经过云合镇,这商队带着不少值钱的货物,从南越一路北上。韩勇心中打起了主意,带着手下精锐,埋伏在镇外,准备劫掠。”
说书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韩勇带着手下趁夜色悄悄潜伏在山道旁,见到商队的灯笼光隐隐约约出现,便挥手下令,将那支商队团团围住。”
“谁知那商队中也有几个胆大的护卫,见韩勇带人前来,并未慌乱,反而拔刀迎敌。双方顿时打作一团,杀声震天,刀光剑影在黑暗中闪烁不休!”
说书人说到这里,又用力敲了一下醒木,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周围,让人心神一震。
围观的群众屏息凝神,仿佛已经被故事情节深深吸引。
卫清挽站在人群中,听着这故事,脸色微微变化。
她对韩勇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昌南王府的故交中,确实有这样一位铁胆韩勇,但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南越豪强。
卫清挽眼神渐渐变得严肃,心中升起了一股冲动,几乎想要站出来,去质问那说书人。
然而她忍住了,继续静静听着。
“那一战可谓激烈,韩勇的手下刀剑如林,杀得那些商队护卫节节败退。可这时候,商队中忽然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怒喝道:‘韩勇,你既然敢动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韩勇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不过是几个软脚虾,也敢跟我斗!’他拔出佩刀,亲自上阵,将那商队中的几个护卫击倒在地。”
“不过那商队中倒也有几个硬骨头,宁死不屈。眼看着韩勇要痛下杀手,忽然从云合镇里赶来了一队大尧的兵马,原来是镇守使听到了动静,带兵前来支援!”
说书人语气一转,故意放缓,制造出一丝紧张的气氛。
“韩勇见大尧兵马赶来,心中一惊,知道这次事情难办了。他立刻挥手,带着手下撤退。可大尧兵马哪里肯轻易放过,紧追不舍。双方一路纠缠到了南越边境,才终于罢休。”
说到这里,说书人又用醒木轻轻敲了几下,装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此后,韩勇的那些勾当逐渐暴露出来,大尧官府虽没有明确证据,但早已将其视为边境大患。可惜韩勇诡计多端,至今未能将他缉拿归案。”
周围听众听到这里,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韩勇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南越与大尧的边境真不太平啊。”
“谁说不是呢!”
听着这些议论,卫清挽终于忍不住了。
她正要向前迈步,却见一旁的悔报已经从她身旁越过,向前走去。
“且慢。”
萧宁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无比,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