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眼前人的身影,卫清挽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道背影,实在是太像萧宁了。
更何况。
现如今,自己明明知道,夫君人就在琼州。
他在小年夜出来,夜游琼州,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啊。
卫清挽思考间,另外一件事情,不由得再次闯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还记得。
铁木勒的府邸失火的那天,周长盛带回来的消息说过。
当夜,有人在铁木勒府邸的屋顶,见到了两道身影。
其中有一个人,特征很是明显。
那就是,那人总是满口污言秽语……
再看眼前此人,何其之像啊!
卫清挽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总之,就这么一瞬间。
卫清挽猛然将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难不成?
那天晚上的那场大火,跟夫君有关系?
不应该啊,夫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当年琼州的事情啊。
带着这个疑问。
盯着眼前,那个背影、身形和夫君如此之像的身影。
卫清挽甚至心中笃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阁下,请留步……?”
打量着那道久违身影,卫清挽不由得痴痴开口。
前方的二人闻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继而,在愣了片刻之后,一同转过了身。
刚刚,那个自称是秦向隅的家伙,在看见卫清挽之后,还对着其拱了拱手,沉声道:
“姑娘,你是在喊我们么?”
卫清挽抬头!
只见,是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卫清挽很是肯定,这两个人,自己都不曾见过。
“不好意思二位,认错人了。”
见状,卫清挽连连解释。
说完之后,卫清挽对二人拱了拱手,转身朝着那望北楼折返了回去。
哎,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总会莫名其妙的将别人认成是夫君呢?
卫清挽纳闷的摇了摇头,正向回走着。
就听身后,那玩世不恭的家伙,声音再次响起。
“这位姑娘,在下齐太白,可否认识一下?”
嗯?
听到这声音,卫清挽猛然意识到。
不对啊,这厮明明性子顽劣的狠,刚刚跟自己说话时,却很是恭敬啊。
那个原本完全没个正行的家伙,为什么跟自己说话时,会变得如此彬彬有礼起来呢。
直到这会,卫清挽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转过身,却已经不见刚刚那二人的身影。
这几天琼州奇怪的人,是真的不少啊。
当卫清挽回到望北楼时,那个老者依旧坐在门口的桌前。
热酒和牛肉没有动,只是在那静静的坐着。
大约又过了有一刻的时间,那琼北王刘温良所邀请的宾客,几乎就到齐了。
“下燕的流民想要迁入我们琼州城,其实也未尝不可!”
这会。
知府贺泰铭,正在跟司马王世宝,聊着些白天未曾处理完的问题。
下燕流民。
关于这件事,卫清挽一直有所耳闻。
事实上。
十年前,下燕之所以要对琼州动武,就是因为下燕国内流民太多。
下燕难以自我消化,才决定抢他国国土。
王世宝闻言,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讲,只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啊。这些年,我们跟下燕打过这么多交道。”
“下燕狼子野心,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啊。”
“谁说不是。自从十年前,那下燕国师贺尔沙被降罪处死后,下燕国内早就没有了可以主持大局的人。”
“如今,下燕的颓势是必然的,我觉得,不出几年,下燕怕是迫于国内压力,怕是又要卷土重来了。”
下燕国师贺尔沙!
有关于这人,卫清挽记得很是清楚。
当年,琼州之战,下燕国内的战争推动者,就是他。
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下燕的国内,有着一座烈焰山!
烈焰山之上,岩浆天火吞噬大地,下燕的国土,正在日渐一日的化作火海。
十年前,天火吞没了一州之地,下燕其他州府没有接纳流民的能力。
那一州的流民,面临的只有死亡!
为了子民,那贺尔沙站了出来,决定发动对大尧的战争。
不得不说,站在当年的下燕角度来看,贺尔沙是个妥妥的英雄。
然而。
在后来下燕兵败之后,举国上下,甚至包括那一州的流民,都将怒火发泄在了贺尔沙的头上。
贺尔沙最终被判车裂,五马分尸。
对于卫清挽来说,她认可对方是个可敬的对手。
“下燕虽然是蛮夷之地,但依旧不可小觑。尤其是如今,他们国内的国土面积进一步缩小。”
“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得不防。”
“因此,若是不能保证咱们接纳的流民里,有那下燕的内应,咱们就绝对不能容许他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