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下。
卫清挽丽影伫立,静静的等待着于世珍最后的答案。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冰蝶同样打量着萧宁的面孔。
“怎么?看起来,您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这会身边已经没有旁人,冰蝶问道。
“是啊,我在思索,刚刚于世珍给我诊脉的意图。”
萧宁叹了口气。
“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只怕是,挽儿那边已经将一切都搞清楚了!”
“为何这么说?这诊脉,还有什么猫腻么?”
“你怕是不知道吧,世间没有什么事物,是一模一样绝对相同的。人生来不同,脉象自然也一样。”
“世间,是没有一模一样的脉象的。”
“您的意思是,那于世珍有可能通过您的脉象,查到您的真实身份?!”
……
“大夫人可知,世间之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脉象。其实,仅仅是根据每个人脉象的特点,我们就能分析出此人的身份。”
一语落,卫清挽的眸中微亮。
刚刚她还在纳闷,于世珍为什么突然要给萧宁诊脉。
根源原来在这。
“只是,世间医者每日诊脉数太多,若非患者的脉象有特殊之处,医者倒也不会刻意去记忆。”
“于神医的意思是,夫君的脉象,有特殊之处?”
“正是。”
于世珍点了点头。
“这一点,是我当初在昌南王府,第一次遇见小王爷为其诊脉时发现的。”
“当初,因为他的脉象相对于他人太过于特殊,因此老夫一直记得。”
“至于这脉象之中的特殊之处究竟为何,老夫就不多言了。可以告知大夫人的是,眼下这月先生的脉象!”
“和当初昌南小王爷的脉象,有着相同的异于常人之处!”
“若是说,这世间还有第二人,同样有着和昌南小王爷相同的特殊脉象,倒也可以解释。”
“只是,这种可能,大夫人应该知道,微乎其微啊。世间,哪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啊?”
“所以,根据这个脉象,我们完全可以判定,眼下这月先生,就是当年的昌南小王爷,当今的大尧新皇!”
“况且,这个结论,也是我们所猜想的最佳证证,不是么?”
于世珍捋着自己的白须,侃侃而谈。
闻言。
卫清挽整个人再也忍不住,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有些许湿润。
她趁着于世珍没有在意,轻轻揉了揉眼睛。
心中五味杂陈。
当然了,最多的还是激动和欣喜。
夫君!
月先生,真的就是夫君。
“只是,目前看月先生,亦或是说陛下的反应,他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一切。”
“因此,摆在大夫人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第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月先生这么蒙混过关。毕竟,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第二,若是大夫人实在是心病难除,则必须强迫他,摘下易容面具!”
于世珍的语气,猛然变得强硬。
“大夫人也看出来了,月先生找到了近乎完美的说辞。如果只是靠着言语攻势,是万难让其承认这件事的。”
卫清挽点了点头。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于世珍所说啊。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无论夫君做什么,我自然都应当鼎力支持才对。这若是其他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这样,任由夫君蒙混过关,不去拆穿他,只是默默地,支持他。事实上,以前我也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这一次,我想选择第二条路。”
卫清挽喃喃道。
“如若这月先生真是夫君,毫无疑问,他无论是与我和离,还是之前的种种纨绔,都只是伪装。”
“他与我和离,将我一人送到这琼州之地,很有可能是不想让我成为京城这群老狐狸的眼中钉!”
“既然如此,可以想象,他一个人在京中,要面对是怎样的危险。”
“我与他既是夫妻,遇到危险,自然要一起面对才是。只有将这一切说开,我才能为他遮风挡雨!”
卫清挽很是郑重的说道。
这些话,兴许对别人说,她会有所顾忌。
但于世珍完全没有问题。
于世珍跟老王爷有交情,加上他从来不插手朝中之事。
就算插手,也定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卫清挽倒也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