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一点,宫雪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只是,她的心中对于这个答案,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昌南王在格律之上的名声,已经在其心中根深蒂固了。
这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印象。
以往的萧宁在宫雪心中,那就是个纨绔二世祖的形象。
尽管今天,对方展现出了些许不同于传闻之中的东西,打破了宫雪对萧宁的成见。
可你现在突然告诉宫雪,这首诗是那个传闻里写出了蛤蟆诗的纨绔的大作,她依旧会觉得难以接受。
原因无他!
实在是因为,这首诗写的,真的是太过于绝妙了!
莫说是一个纨绔了,就连那些身负盛名的才子,怕是都难写出这等佳作啊!
在宫雪看来,这等佳作,完全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宫雪默默地在心中思索着。
眼下这件事,这首诗词究竟是不是萧宁所作的,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首诗,配合上自己的曲子。
今晚的诗会,就算夺魁不现实,但应该不至于让自己二人太过难堪了吧。
一会。
自己上台,配合着自己的曲子,萧宁就把这首诗拿出来。
今夜的诗会,不管怎么说,他都足以下的来台了。
到时候,自己挨骂不挨骂的无所谓,只要萧宁可以不受牵连,就足够了。
想到这,宫雪刚想提议。
就见那伏案写着什么的萧宁头也没抬,却已经开口打断了她。
“宫姑娘所想,并不是最佳的做法!宫姑娘的这首曲子的确不错,这首诗也的确还算足以拿的出手。”
“可是,无论是这首曲子,还是这首诗词,都不适合今夜的诗会。”
“啊?”
宫雪呆呆地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萧宁,人傻了。
这昌南王什么情况?
他是自己腹中的小虫子么?
为什么,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吧。”
宫雪想了想,道:
“今夜,咱们只要不至于太过不堪,不至于下不来台,就足够了。这首琴曲加公子这首诗,足够撑场面了!”
“到时候,他们最多会因为我是宫家人,对我进行辱骂。但公子就不用受小女子牵连,遭受这等无妄之灾了。”
“仅仅是下的来台就可以了么?”
萧宁闻言,这次终于是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灿灿,犹如星芒。
眉眼之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看对方这副表情,宫雪不由得愣了愣,喃喃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
“刚刚那李七柒不是说了,我若是真有本事,就另起炉灶,从她的手中将那花魁之位夺过来。”
“今夜,咱们就做给她看!”
“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若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凭小女子这宫家人的身份,就根本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没有尝试,姑娘又何必现在就急于下定论呢?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的实力足够!”
这一刻,萧宁说话时,字字铿锵有力,仿佛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气势,如山一般。
他的声音如同那深沉的鼓点,直击人心。
尽管说,这句话听上去,是如此的难以置信。
在宫雪看来,这件事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宫家人的身份,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有自己的这层身份在,自己又怎么可能获得这群人的支持?
可是,不知为何!
此时此刻,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眼中的淡淡光彩。
宫雪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动了。
一向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她,如今竟然破天荒的想要赌一次!
她的心中,也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信任感。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竟然想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他可以做到这等,听上去比笑话还笑话,简直是无稽之谈的事情!
站在情理上讲,宫雪是断然不会相信这等事的。
可是,面对萧宁。
宫雪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她只觉得内心之中满是炽热,就这般鬼使神差的来了句:
“那,宫雪应该做些什么呢?”
宫雪问道。
对此,萧宁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闲庭信步的走到了那楼船的中央。
见萧宁走了过来,宫雪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子。
就见萧宁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古琴前。
“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闲话少说。今夜,你若是想要夺魁,就必须要换一首琴曲。”
“我刚刚特意看了你演奏时候的技巧,宫姑娘琴艺高超,虽然是一首陌生的琴曲,但宫姑娘在短时间内学会,应该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