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紧张和羞怯,他赶忙收回目光没敢多看,生怕和那双春水似的眼眸对上视线抓包当场。又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从束起马尾耳后扯出几缕发丝来,好遮住哪怕不对镜细看也知定是红欲滴血的耳尖。
“你确定…泥瓦匠会在这里?”祝影抬头看着面前的朱门大户,就是原主记忆里的将军府邸也没有这么富贵,一时间冒出了满头问号。
“这是我家…”名为常平安的少年指了指上面镶金的“常府”二字牌匾,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忙出声挽回补救:
“姐姐别生气!我没有说谎的!你救了我的命,为表谢意报答,盖房子的事情我家里人会给安排的!”
少年这边小心翼翼出声解释,三月寒风尚凛冽的初春时节里急得满头大汗。
这厢正说着,从偏门跑来一个小厮,正门又紧随着出来一对满面富贵相的母父。两人慌乱焦急的情绪在看见少年后瞬间化作了庆幸狂喜,满口念叨着菩萨保佑感谢老天,几乎是冲上来围着少年一阵查看。
“菩萨在上…阿财跑回来说你被那群暴徒围堵发难时,简直要把父君的心都吓出来了。平安也没有受伤?快让父君看看。”
一袭紫衣的男人抱着少年好一阵打量,头上的发簪步摇都随着一路跑来的动作变得松松垮垮。他絮絮叨叨地好一阵观察,确定自家崽崽除了衣摆沾了些泥土外外伤内伤一点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小男人最是多愁善感情绪易波动,而作为妻主的大女人却是稳重如山。虽是沉默寡言却还是难掩关切,唤来一旁的阿财跑腿去医馆叫了大夫,打算给自家孩子好好检查一番。
“父君、母亲,平安没事的。是那位姐姐出手相助救了我,不然今日…姐姐?”
少年从自家父君怀里挣脱开来,再回头去看,只见身后的青石板路一片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一袭黑衣的高挑身影?
“人呢?”他眨了眨眼睛,回眸看向自己家人,试图得到求证。
“方才好像确实有个人在平安身后…我还以为只是路过的,便也没多注意,是救了平安的恩人吗?”
两人的注意力都全然放在了自家崽崽身上,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去看周围的人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