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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下。

圣尊还在看着水镜。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的站姿就没有变过。

一旁的桃夭灵魄凝实不少。

如果苏云漪在这里的话，就可以看出来，只要再给桃夭一点时间，她就可以从之前那个虚弱的随时灰飞烟灭的灵魄，正在逐渐长出全新的身体。

毕竟在这个时候，桃树不仅没有被雷劈。

甚至还一片生机。

“你的计划似乎要被发现了。”桃夭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一片片的花瓣，将花瓣当做零嘴，一片接着一片地嚼着：“苏云漪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吗？”

“我没想过控制她。”善魂摇头，面具后面的声音与恶魂声线一致，但说话的语气却截然相反。

“但我相信，如果给她这样一次机会。以她的赤子之心，不会放过的。”

“可是你会死。”桃夭提醒善魂：“你也是神，若是早早离开，哪怕只是善魂，也依然是神。有个千万年就能修养回来。千万年对你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桃夭不明白善魂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奔赴一场死局。

这真的值得吗？

“你与天地同寿。恶魂是想要人间覆灭，但他毁不了天地。不过是让你们再造一批人出来，或者赐下一点生机，让这片土地重新养育全新的生命。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桃夭捏着一片花瓣，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是为了香火？”

善魂仿佛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温柔笑道：“便是没有香火，你见我什么时候虚弱过？”

这个“我”，不光指善魂，也指恶魂。

都被封印了，恶魂还能逃出来。

他早就没有了香火供奉。

与碧霞元君和阎君这些神不同，他也是天生地养，是真正的寿与天齐。

只在天道之下。

若非遇到那些事情，善恶两魂分裂，也不会扯出这么多纠葛。

卷入那么多性命。

“我是可以不在乎这些人，找个舒服的地方自己修养。千万年之后，我这个善魂也能补足魂魄，不再需要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