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剑圣剑魔一念之间 和社义社相合得名

八仙剑 莫再聊 9654 字 13天前

说话间,妙法真人换了左手持剑,剑法变得古怪刁钻,一只右手掐了道诀,他号称妙法,当真有非凡手段。慕容飞几次险险被法诀误导,阴阳剑偏了正路,小剑客心中暗道:“好老道,有鬼神手段。”当下脚下一个踉跄,一套醉剑施展开来,十招不到,呛啷啷一声响,将妙法真人宝剑荡到外门,一拳捣其前胸,妙法深知,这一拳看似轻描淡写,没什么威势,实则要人老命,妙法想闪躲,已是不及,心中暗道:“这厮习武二十载,再高能高深到何处。”便撤了法诀,单掌接了这一招,两人劲力一冲,咔嚓一声,老道手腕臂骨折断,一条胳膊被打成三节,软绳一般印在胸口,稍一停顿,整个人腾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骷髅僧脸色一变,听身边向不灭喃喃道:“御神拳,绝无可能。”玄阴老道大怒,欺慕容飞新胜,眼见他头顶鬓角有热汗,心道:“这厮强弩之末,正好杀他。”双掌一晃,施展左右莲花掌,跳上来便打,满拟捡个便宜,说时迟那时快,慕容飞大剑一扫,不及十五六个回合,二人身形交错,那玄阴老道刚要转身,只觉背后一疼,腾云驾雾一般飞出场外,昏死在地,却是被慕容飞剑里夹掌,施展“叶底藏花”,一掌削飞,总算少了几分力气,才没肝胆俱裂。

慕容飞转瞬间连败十几位高手,只觉眼前有点发黑,头顶热气蒸腾,知道功力将要耗尽,当下反背宝剑,大踏步向赵光义而去。那黑厮脸色阴沉,端坐不动,众侍卫,和尚老道一见,都舍命扑来,殿内随即亮起一道煊赫剑光,那一剑风华绝代,周遭人都四散跌开,被剑气侵蚀,功力差的身上鲜血淋漓,功力深的手脚麻木,骷髅僧,向不灭,玄阴妙法等人看去,只见那无敌一剑竟赫然停在赵光义身前五尺,被一黑袍人双掌合在掌中,如此惊天动地一剑竟被人空手接住,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慕容飞手腕一抖,那人也闭不住长剑,剑势上撩,“哗啦啦“一阵泼天阶大响,砖瓦木料齐飞,宝光寺大雄宝殿屋顶被斩开一道丈许宽口子,殿顶摇摇欲坠,只见窟窿之中,忽地垂下一条绳索,非丝非麻,儿臂粗细,最奇怪的便是溜圆笔直,不像麻绳,却似铁棍一般,与此同时,天空一声鹤唳,其音高亢入云,又撕裂九幽,震得殿内众人耳鼓疼痛。那绳索一闪而入,慕容飞宝剑收回,借举火烧天一撩,顺势后跃,单臂一揽,抓住便即飞起,一眨眼功夫,飞出宝光寺,化作黑夜中一点寒星,无人敢追。赵光义大怒,单人独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麾下竟无人能挡,不禁拂袖而去,只黑袍人跟上,剩下场中骷髅僧等人,面面相觑。

话说宝光寺深处佛殿,赵光义端坐,那黑袍人侍立面前,宋帝道:“今日看慕容飞如何?”黑袍人答道:“其人武功大成,普天之下,能敌者不过一掌之数,若要杀他,唯有吾师亲至。”“可细细说来。”“吾叔父刺辽皇,曾当场击败剑修士,剑霸王,剑行者,剑无敌等八大高手,一招‘心魔大法’喝退万千卫士,心剑无敌,一往无前,终而得手。今日慕容飞一剑在手,连败僧道俗三方人马,却不入魔,其修为可见一斑。”“救走他的是哪个?“”昆仑仙鹤既然现身,应是卜圣出山,今晚应是叶东升到了。”“佛道两宗高人何时能到?”“我师为东来佛祖,陛下见召,旬月可至。道尊即为剑君,剑圣寂灭,他自当出世。”“好,且快去准备。”“再报于陛下,瀛洲海外派护法,刀剑双雄已到,可破慕容飞与曹骏。”“可是刀中不二与剑神独步?”“不错。”“善,且退下吧。我答允尊师的事,尽可去做。”“谢陛下。”黑袍人躬身退下,赵光义枯坐良久,嘿然道:“妖僧,且让你得些便宜。待我大势成了,再计较一二。”想罢,双手据案,正要起身,忽地眼神一缩,手掌按住几面,一阵摸索,心下冰凉,原来这面案几之上,竟然刻了字,黑暗中一时不查,赵光义心中自知,当真又惊又怒,那十二字曰:四路大军寸功未立义社无首和社称雄。

三日以后,天光亮处,有御林禀报,宋渥、崔彦进、刘遇、孟元喆四将无功,被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击败,宋帝大怒,却无办法,更听闻辽国第一将耶律休哥引兵而来,声势浩大,他不敢多做耽搁,仓促决战。七月初七,宋军高梁河大败,被追杀三十几里,死伤无数。赵光义被几十亲信护从,骑驴逃走,不知所终。其时军中大乱,言宋帝已龔,义社几人拥立宋祖赵匡胤之子赵德昭为帝,后宋帝归璍,杀德昭,诈为辽军所杀,罢义社,将义社几兄弟尽数罢免,此为后话。

却说北地剑圣山,地下仙宫之中,和社群雄聚会,柔水仙已回,在座有慕容飞、曹骏、张果、李胜北、莽和尚、柔水仙子、人屠和痴屠户,更有半步圣主叶东升,许坚、韩湘送人已归,余辈弟子从后。慕容飞拜祭师尊,剑圣和虎痴这等人物,怎会陨落人前,只是隐却江湖,纵死无人能见。此刻剑圣门以慕容飞为首,曰:天下大乱,宋辽南北争霸,百姓凋零,人间零落。东西方也不太平,倭鬼失了遣唐正道,不断侵入,荼毒南海。西方几十小国,兽兵逡巡,妄想东征。我辈纵不能和天下,也要除强扶弱,持公守义。今闻宋祖义社被破,赵老大与我师徒相善,我愿承其志,将义社与和社合并,再立一社,便叫义和社,以承两社之志,众位兄弟,以为如何?”众人无不赞同,正说话间,忽地童子来报,山南廖师来了。众人都起身相迎,廖南山虽武功低微,但急公好义,屡屡助人锻造兵器,近年技业大成,有宗师之相,人人敬服。石门处人影一闪,廖南山大步而入,道:“剑主,我炼成绝世神兵,助你杀贼。”慕容飞迎上前去,曹骏却大叫,“小心”。此时慕容飞、廖南山两人已是四臂相抱,气劲到处,咔嚓几声,两人脚下都陷在石板地中,慕容飞不及防备,输了一招,虽然伸手挡住,没有中招,但被对手压制,只觉眼前发昏,头脑刺痛,被对方功力侵入,只觉全身都疼,仿佛下一刻便要裂开一般,不禁大喝一声,开口一击,连发三剑,剑剑谈天,那人和他不及两尺,却间不容发,左右躲过两剑,第三剑使个“乌龟听雷”头脑缩在腔子里,避过三击,总算劲力稍松,被慕容飞双臂一抖,破开禁锢。两人都退了三步,慕容飞后跌,被叶东升扶住,那人却正正守在石门前,占据地利,挡住群雄,颇有胆色,竟要一人困群侠。

张果叫道:“什么人?”曹骏道:“有如此武功的,还有何人?”何仙子怒道:“金海,你却未死?!”那人哈哈一笑,抹去脸上物事,露出绝代风华,正是神拳太保。慕容飞缓缓道:“金太保,好手段。”“哼,当日你方占优,我便胜了你,也下不去山,偏你自号侠士,我便假托傲气,服了假死之药,今日便来再斗一场,毁了你这蚁窝。”话音落处,石室外刀剑并举,人声汹涌,封住出口。石室狭窄,众人纵有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开,外面水火齐攻的话,无人能活。慕容飞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道:“我念兄弟一场,不想伤损你的肉身,君子可欺之以方,好,我必斩下你头颅。”说罢,宝剑出鞘,石室中电光一闪,轰隆声中,地面塌陷,慕容飞一剑竟轰塌了这一方石室,众人都坠下一层,下面赫然便是巨大石洞,四通八达。群侠身有绝技,不曾被伤,落下后稳住身形,避开碎石,慕容飞、二屠户都是住家,熟悉地利,四下游走,待上面人绕下来追索,群侠早走了出去。

金太保何等人物,道:“他凝聚功力破地,短时无法再战,陛下有旨,格杀勿论。”四下应诺,剑圣山巨大地宫内,喊杀声起。却说山头三四里外,一处临崖平坦空地,一千军士聚集,为首两人,一人指定道:“便是这山头,准备开炮。”另一人道:“且住,金太保等人还都在穴内。”“我只尊陛下旨意,能逃出生天,算是本事,否则死不足惜。”“魔童,你这般行事,小心性命。”“我有何惧?”“我便不准你开炮。”“向不灭,我知你本领,你号称毒王,却不要忘了,我师古月,毒术未必在你之下。”“佛道两宗高手,东西两教人马都在里面,你当真敢开炮炸山。”“哈哈哈,你枉称毒王,原来毒的只是药物,我却是心毒。说什么敌我,杀了慕容飞便好。”说罢,此人令旗一摆,一千军士中,三十六尊火炮已准备就绪,就要点火。

却听身后有人喝道:“魔童、毒王,报应来了。”两人悚然回头,便见身后山崖之上,轰然而落,一座巍巍然铁屋一路碾压,崩山破石,蹦跳而下,瞬息间人马散乱,各自逃命,正是真的廖南山将昆吾铁屋从山顶滚下,那铁屋本是蛋形,滚动间带动山体迸裂,声势震天,廖南山心下滴血,这一番昆吾铁屋万难恢复,非摔下山崖,摔扁不可,奈何只有这一击能破炮阵,他不但精通兵器锻造,更兼修机关埋伏,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话说铁屋崩落,直直滚到兵队炮阵之中,碾压无数人马,更将炮阵搅乱。廖南山见功成,连忙调头逃走,晚了半分,无论是向不灭,还是那个魔童,都要杀他。哪知行不过几十步,只听背后炮声大作,不禁大骇,回头望时,才见另一处高坡上烟火升腾,原来竟还有一处炮阵,他操纵昆吾铁屋毁了一处,却防不住另一处。眼见剑圣山主峰,地宫所在一片山崩地裂,烟火四射,炮声不断,正是军中惯用五雷开花炮,神鬼难挡。廖南山张着大嘴,想喊叫哪有半点声响,忽见剑圣山峰侧面,嗵的一声大响,喷射出一道亮光,好似一条巨龙穿出山体,飞上天去,待烟雾散去,隐隐见十数人狼狈逃出,廖南山不敢多看,奔逃躲藏而去。

那逃出的正是义和社众人,先躲过金太保偷袭杀阵,却被炮火打击,没奈何,慕容飞奋起神剑,击破侧壁,总算他熟识洞中点滴,寻了山壁不厚重处,饶是如此,也是劲力全失,浑身瘫软,被曹骏、张果扶出,又让莽僧背了,众人逃出地穴,疾速退到山南桃花谷。只听身后炮声不断,直直轰击了半个时辰,眼见山峰倒塌,腾起大片烟尘,轰隆隆巨响,改天换地,原本最高的剑圣峰被削去,剩下一片碎石缓坡,地圣宫童子死伤殆尽,惨不忍睹。那一带几百年以后,失去峰峦,拦腰而断,变作一片平顶,更长成一片巨大草甸,开遍鲜花,后世称作:百花山,又叫百草畔,至今尚存。

话说众人逃到桃花谷中,收敛心神,寻了地方歇息,总算都是身法高绝之士,没有伤损,只慕容飞脱力,身边两口宝剑迸裂。正调息间,追兵已到,为首两人,一青一黑,曹骏认得穿青的便是毒王向不灭。眼见黑袍人前导,却不认得,只听背后慕容飞道:“二弟,小心,此人武功不在金太保之下。”向不灭等带军兵前来,围住山谷,约束步卒,列阵而待,黑袍人走上前道:“什么和社英雄,不过是丧家之犬。陛下有旨,肯归降的,可免一死,不然今日便是和社覆灭之日。”曹骏道:“赵老二定是败了,才有大军到此,此小人泄愤尔。”张果道:“你等区区两人,能奈我等何?”众人纷纷拔剑,四下布阵,守住核心的慕容飞。黑袍人道:“向先生,我等虽人众,但混战起来,杀伤必多,不若先生施展毒功,收拾这几个小辈。”向不灭道:“你号称‘魔童’,还怕收拾不了几个小辈,我却不敢抢了你的功劳。”曹骏听了,心念一动道:“原来你就是魔童高奚高远渠,剑魔之子侄,妖僧之徒。”李胜北道:“你叔父已被斩首,你也敢来中原现世,今日叫你高家绝后。”高远渠大怒,跳上前去,喝道:“何人敢来会我?”曹骏安抚兄弟,护住大哥,缓步上前,不动铁伞,摆个拳架道:“我来领教心魔绝技。”两人放对,二十余回合,高魔童忽地呼啸一声,引得曹骏心神一窒,双拳化掌,一掌按到曹骏左肩,另一掌走空,却是胜了一招。张果大怒,跳将上去,二十余回合,化了四个分身,一个合击,却没伤到高魔童真身,反被高奚一推,跌出圈外,高远渠笑曰:你这只是小道。莽僧踏步上前,再与魔童交手。

场中两人吆喝打斗,向不灭军阵中,却陆续行来数人,个个身形狼狈,灰头土脸,只当先一人,神采依旧。向不灭忙上前招呼,金太保沉着脸道:“这魔童和倭鬼,好不可恶,早晚让他们死在我手。”向不灭道:“太保勿忧,此番我等必胜,先除了和社,再灭小人。”身后一和尚道:“金大侠,我看和社众人,武功不甚高明。”“那是他们收敛神通,逗魔童玩耍,拖延时日,给慕容飞疗伤,那厮还不晓得。”背后有僧道:“佛子,我等如何?”金太保道:“且先让他送死,稍后再围杀和社。”却说场中莽僧也输了一招,早有李胜北上前,不带百宝葫芦,施展拳法,和魔童争竞。二十余回合,也不敌败退。许坚和韩湘互视一眼,拔双剑上前夹攻,魔童不惧,三人动手,十几回合,双剑觅个破绽,合璧一击,却被魔童双掌一合,竟困住双剑。慕容飞盘坐观战,此刻道:“便是这一招。”曹骏道:“这应该便是当年那招‘怀抱天下’。”张果道:“不错,他只这招厉害。”二童退后,魔童狂傲道:“还有何人敢来?”何仙子缓步上前,却不拔剑,高奚一百二十个瞧不起,高声道:“我不与女流之辈动手。”柔水仙子却不动怒,只远远看着金太保,忽地出手,掌势轻灵,手法极快,魔童正随她眼神回看,一个不察,脸上连续挨了几个巴掌,幸而快则快了,不甚沉重。高远渠大怒,晃动双掌,眼前突然亮光闪动,连忙躲闪,奈何剑法太快,前襟尽数被划开,总算身法还行,没受伤损,直唬得头脸冷汗直流,险一险便是开膛破肚。

这如何能忍,高魔童身形一动,猛扑上来,还没到仙子身前,只觉眼前精光闪动,连忙蟒翻身躲过,一个倒纵跳到两丈开外,众人看他身法,虽然狼狈,但确有真功在身,不禁都心中暗赞。眼见群侠头里,站定一人,横剑而立,正是义和社之主,闪电神剑慕容飞。金太保心中恼恨,这厮怎么还不死?先中了自己一拳,后又决战七日夜,再接连番不断纵横恶斗,屡屡耗损功力,明明每次都是气血衰败,偏再见又没事人也似,更兼武功大进,还总是关键时坏我大事,奈何自己未得道藏真言。转念一想,今日依着军兵火炮,无论如何也要杀死此人。想罢,踏步上前,止住高奚,道:“我自不多言,今日顺了我意,你等为蝴蝶帮栋梁,还要反抗,火炮之下,人马俱碎。”慕容飞哈哈大笑,“金太保,小人尔,有何能为,前日败在我手,摇尾乞怜,你却忘了。”金太保脸色一变,喝道:“杀。”身后涌出两队人马,东方为毒王向不灭带队,身后尽是和尚,西方是骷髅僧带队,簇拥一群道士。当下一场混战,军士布阵,火炮运送缓慢,群雄只斗力。慕容飞对金太保,两人岿然不动。曹骏对向不灭,各自周旋,张果对骷髅僧,机巧百出,李胜北斗大威能菩萨,那和尚有些手段,何仙子斗妙法真人,以轻打巧,莽和尚斗四个老道,乃道门八仙之人,韩湘斗玄阴老道,许坚斗高魔童,才显出真功,人屠户斗三大观音,和尚不敢轻撄其锋芒,痴屠户斗又四道人,刀光闪闪。和社叶东升压阵,四下救援,对手九只神兽压住阵脚,围而不攻,和社落于下风。正混战间,东西两道又来了两人,这两人非比寻常,一路冲撞而入,破阵有如儿戏,东一人精神矍铄,白须飘飘,伸手抬腿一招一式,清清楚楚,将军士阵型冲开,神兽不能挡,西一人身形高瘦,拳脚之下力道惊人,无人能接一招半式,宋卒纷纷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