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瓜和荷花自然不知道别人说了些什么。孟冬瓜一路上跟荷花唠叨着那开铺子的孟兴全是大伯的儿子,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他爹孟吉安几兄弟的情况,还指了指他们各自的住处,荷花只是默默地将这些记在了心里。
晚上睡在炕上,荷花心里默默地盘算着那四百文钱,今日已经花去了五十六文,所剩的钱已经不多了。
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一点荤腥都没有尝过,天气也越来越凉了,早上起床穿单衣冷得直打寒颤,得赶紧买些衣裳才行。
孟冬瓜这两天干的活比以前两个月都要多,全身酸痛得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但他的心情却很好。他向来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一晚上都没有看到媳妇笑一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媳妇儿,我明天去河里抓几条鱼回来给你尝尝鲜,钱就留着下集去给你买几件衣裳,天要变凉了。”
荷花心里纠结了半天的事情,就这样被孟冬瓜两句话给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她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看来,这个男人其实还是挺聪慧的,只是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把日子过成那样?
“鱼好抓吗?”荷花心想,他能抓到兔子,抓鱼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自有妙计。”孟冬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又有一丝傲娇。
荷花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她对抓鱼一窍不通,只听说过人家钓鱼。
次日清晨,孟冬瓜挑完水后就出了门,他一边走,一边吃着手上的葱油饼。
每餐不是饼就是面疙瘩,荷花以前都是吃大米饭的,对于面粉能做出的那些吃食并不熟悉。
她想着可以蒸一些馒头或者做一些面条来吃。可是家里没有擀面杖,做面条是不太可能了,没有蒸笼做一个简单的竹蒸板倒是可以蒸馒头,可那也得有锅盖啊,家里连一个破锅盖都没有。只能先等等了,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去镇上看看价格如何。以前没有操持过家,还真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心里惦记着事情,便又匆匆忙忙地到老宅借了一把锄头回来,给周围的菜地松了松土,又将收了菜的空地挖了一小块。
荷儿平日里很少做事,细皮嫩肉的,使了小半天的锄头,手上便磨出了两个小水泡,可她依旧在坚持。
程氏拿着一包菜种子过来,对荷花说:“荷花,这是芹菜种子,现在正是下种芹菜的时节,你把地翻过来晒一天,这块地就种芹菜吧!”
荷花接过菜种子,她曾见爷爷奶奶种过芹菜,往地里一撒,收成很低。因为芹菜籽的出芽率很低,得先弄一小块地育苗,再移栽,才能长得好,种子也需要催芽,出芽率才高。她心里想着,等会就弄点热水将种子泡上。
“老三呢?怎么没看到他人?”程氏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便开口问道。
“去河里抓鱼了。”
荷花边回答,边抬头看看天空的太阳,已经到头顶了。他去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次她倒没有像之前那样担心他出去玩。
“不会又到处乱跑了吧?”程氏对自己的儿子更没有信心一些。
荷花感觉不会,这是她的直觉,这两日孟冬瓜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这时,远处传来争执声,声音越来越近,其中就有孟冬瓜的声音。婆媳俩相视一眼,便出了院子。
孟冬瓜一早就去了大伯家,死皮赖脸地讨来了些米糠和酒。孟家村盛产麦子,只有大伯家里条件好,常年会买些大米,买米的时候店铺里会赠送米糠,据说这糠是喂鸡和养猪的佳品。
孟冬瓜在县城读书时,听一个南方来的夫子说过用米糠和酒喂鱼的方法。得了米糠和酒的孟冬瓜来到河边一狭窄处,这处河水被河里的石头分成了几股缓缓地往下游流,就像几条慵懒的水蛇。
孟冬瓜将和了酒的米糠散在边上的一个浅水塘里,浅水塘地势与下流地势相平,水流进去的速度很快,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他又在浅水塘里水流出去的小出口布好自己的麻线网,然后就坐等收网。
孟冬瓜和荷花自然不知道别人说了些什么。孟冬瓜一路上跟荷花唠叨着那开铺子的孟兴全是大伯的儿子,又喋喋不休地说了他爹孟吉安几兄弟的情况,还指了指他们各自的住处,荷花只是默默地将这些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