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路眼睛一亮,索性站起身,手拿青皮葫芦得意地说道:“我这青皮葫芦里面装的可不是一般的酒。”
“何酒?”平时沉默不语很少说话的摆渡人竟然不断回应张小路。
张小路笑眯眯地介绍道:“此酒乃山中灵猴采百果藏于千年树洞中。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被称为白果酒。”
“百果酒?的确听过。”摆渡人的声音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张小路心中暗喜,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说完,白果酒虽然稀罕但仍算不得什么珍品。而且,白果酒在最初发酵的时候最佳,逐渐滴答下的是百果发酵后的精华,不曾腐坏,只留清香。可惜它仅能存一季,味道虽然清香但不够醇厚。”
“哦,那如何才能让百果酒更加醇厚呢?”摆渡人的斗笠仿佛抬高了一丝。
“如果想要它更加醇厚得继续发酵,如此就会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发酵过程中自然腐败,这百果酒也就糟蹋了,不过也是最常见的情况。
另外一种就有讲头了,初滴为百果液,聚集称为百果酿。等到没有果汁滴下,随着时间的流逝,汁液渐少,所余发酵果汁不腐不臭,闻之飘香十里,品之浓烈而独特,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和无尽的醇香,仿佛能感受到了岁月的沉淀和人生的韵味。这样的美酒被称为‘猴儿酒’,或者‘猴儿酿’。此类野酿,全无生灵干涉,实属机缘巧合,才是真正的无上珍品啊。”张小路侃侃而谈,一副酒仙的风范。
摆渡人一边听一边喉结上下滑动,嘴唇忍不住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内心的渴望。他的手指紧紧抓住船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他渴望的东西就摆在眼前,只需伸手就能抓住。
张小路故意装作没看见,拔开青皮葫芦塞,用力摇了摇,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大声说道:“香,真香。”随即“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好酒,好酒啊。哈哈哈,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摆渡人终于忍受不住,一道嘶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了出来:“你……你这酒,卖不卖?”
“卖?开什么玩笑?嘿嘿,这样的‘猴儿酒’万千灵石也不换哪。”张小路索性坐了下去,抬头又是“咕嘟咕嘟”几口酒下肚,由于喝得太急,鲜红的“猴儿酒”顺着嘴角流下来不少,被夜风一吹,酒香四溢飘得很远。
摆渡人的鼻子似乎抽了抽,发出的声音更加急迫:“阁下的酒要如何才肯换?我愿意……我愿意答应替阁下做三件事,如何?”
“哦,莫非你也是个好酒之人?”张小路明知故问。
“这你不用管,你就说换不换吧?”摆渡人不耐烦地说道。
“换。只要价码合适,有好处为什么不换?这个酒葫芦归你了。”张小路盖上塞子顺手一抛,青皮葫芦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在摆渡人手中。
摆渡人转过身,拔开瓶塞仰头就是一通狂饮,“咕嘟咕嘟”的声音不绝于耳。终于最后一口酒喝完,摆渡人意犹未尽地用手摇了摇葫芦,将最后一滴猴儿酒舔干净,方意犹未尽地放下青皮葫芦,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你现在可以说出要我做的三件事了。”摆渡人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不过却没有之前那么冰凉。
“好!爽快。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安全送入城。”张小路沉声说道。
“上船。”摆渡人没有任何废话。
“多谢。”张小路踏入小船,摆渡人没有用纸灯笼去照张小路的面孔,而是调转船头直接划向前方。
小船悄无声息,摆渡人也一言不发。河面安静得可怕,只有船橹划水的声响,枯燥而单调。
张小路眼睛一亮,索性站起身,手拿青皮葫芦得意地说道:“我这青皮葫芦里面装的可不是一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