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路定了定神：“大愿菩萨，你现在算是回归夜冥天了吗？”

大愿菩萨笑道：“我这既算回归，又不算回归？”

张小路摸了摸脑袋露出不解之色：“这是啥意思？”

大愿菩萨道：“如果指我的肉身和主魄，那现在还在非常遥远的地方，短时间无法回归。如果指我的神念和领域，现在算回归了。这得感谢你们三人，如果没有完整领域作为灯塔坐标，我就如同大海里的渔民，迷失在茫茫大海中，根本找不到回归的道路，更无法映照神念回来。”

“映照神念？这是什么神通？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张小路惊讶地问道。

大愿菩萨耐心解释道：“打个比方，这夜冥天的天幕是我的领域，如同一面镜子。只要它是完整的，我无论走到哪里，它都可以照到我的身影。同样，如果我想回来，只要将神念投射到天幕上，就可以回来。”

张小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招牛啊！好比真人隔空传信。”

大愿菩萨无语，只好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张小路恬着脸说道：“大愿菩萨，您教教我呗。您看我们也算给夜冥天立了功，总得讨点彩头不是？”

大愿菩萨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地上：“你……你这气质变化也太快了吧？”

“气质？嗨，那是啥玩意？我有时候连脸皮都不要，气质啥的，更随便啦。”张小路嬉皮笑脸地回应。

世界树赶紧躲得远远的，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满脸嫌弃。

细丫则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吭。

大愿菩萨双手合十庄严地说道：“你生而不凡，乃是天选之子。外在形象非常重要，千万不能失了礼仪。阿弥陀佛。”

“大愿菩萨，别扯那些没用的。教还是不教，给句痛快话。否则我走了。”张小路双手叉腰，一条腿站立，另外一条腿不停晃荡，活脱脱一副小流氓的样子。

“教，我教。”大愿菩萨摸了摸额头，有点头疼。他突然发现，世界树跟随张小路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很快，张小路就把大愿菩萨的“神念投射”神技学会了。他没心没肺地拍了拍大愿菩萨的肩膀：“大愿菩萨，够意思。以后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这夜冥天，兄弟我罩了。”

“兄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愿菩萨双手合十缓缓隐退。

张小路赶紧冲上去一抓，结果抓了个寂寞：“走了？这大愿菩萨太小气了吧？刚刚不过是讨点彩头，我还没有跟他提报酬的事情呢？”

世界树两支粗壮的树枝叉着腰，鼻子朝天气鼓鼓的说道：“小子，真看不出来。你堂堂一个天选之子，竟然堕落到向一个和尚讨东西。我只听说和尚才向别人化缘，没想到你比和尚还……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选择跟随你，简直是瞎了眼。”

“我不许你这么说公子，否则我对你不……不……客气。”细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脑后冒出一股蓝色的火焰圆环，冲上去对着世界树一通咆哮。

“哎哎哎，你干啥呀？像个疯婆子一样，离我远点，离我远点。”不知为何，细丫刚挨近世界树，世界树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眼睛里还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哎，不错不错，有进步。总算不秃驴秃驴的乱喊了。人家有名字的，虽然喊和尚也不对，但至少是事实。”张小路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三人吵吵闹闹正准备回夜冥城，突然异变陡生……

大愿菩萨似乎看出两人的疑惑，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这天幕就是我的领域，只不过当时你们还没有修补完整，我仅能听到你们说话，却无法现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