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鸣岗第二次见到荷兰人如此紧张,上次还是1628年的巴达维亚之战,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东海伯也将不可一世的荷兰人,吓得要躲进城堡内来保全自己。
“郑大队,你说这堡里的荷兰人怎么还不出来?”一名伏在树丛中身穿迷彩服的青年,悄声向身边的另一名青年问道。
“梁非,注意纪律,不要说话。”特战总队第二大队大队长郑小川同样也趴在地上,听见梁非的问话,回头瞪了一眼,也小声道。
“郑大队,天上下着这么大的雨,就是有声音这堡内的荷兰人也听不见的,何况……”梁非嘟嘟嘴道。
梁非是二大队的一名中队长,参谋部制定的对大员荷兰人的作战计划中,他们两个特战中队的任务是,在开战前将隐藏在热兰遮堡后面的乌特勒支堡拿下。
乌特勒支堡在热兰遮后面的小山上,这里的地势处于整个热兰遮城最高处,荷兰人在这里修建了一个支堡,上面架设有三门火炮,以这里的高度和视角可以,这三门火炮可以覆盖整个地区,对任何进攻热半遮城的敌人进行打击,给热兰遮城有力的火力支援。
郑小川带着两个中队的特战队员已在这里潜伏了两个多时辰,天快亮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但是这两个中队的队员没有一个叫苦的,都趴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看了看天上的大雨,郑小川也知道梁非说的是实情,又小声命令道:“小声传令下去,检查一下武器,特别是几包特制炸药,一定不能让雨水给淋湿了,否则影响我们的任务完成。”
“是,大队长就放心吧,我们的武器弹药和这三包特制炸药,全部都用最好的牛皮纸做了防护,我们都穿着研究院特制的雨衣,带的手铳都捂在怀里,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梁非小声的应了一声,接着回头向下传递着命令。
在出发前,他们就根据这里的地形和支堡的情况,做了两套作战方案;一是悄悄潜伏到这里,等支堡内的人出来时,采取偷袭的方式,将堡内的荷兰人解决掉;二是如果偷袭失败,就用这几包特制炸药将这个支堡炸爆,只要这个支堡不能威胁到进攻热兰遮城虎贲军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这时天色已渐渐的放亮了,大雨也小了一些,梁非接着又小声道:“郑大队,现在荷兰人还没出来,看来只有炸了这个堡了,要是耽误了参谋部定的攻击时间就不好了,到时我们两个中队坚守在这里,荷兰人也不可能重新夺回去……”
郑小川好似听到了什么,立即制止了还想说话的梁非,果然就见两名手持火枪的荷兰兵从堡上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见并没什么异常,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两人立即相视一笑,双眼紧紧的盯着堡门,不一会儿,就听得堡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刚才在堡顶上探头的荷兰兵一前一后,走出了堡门。
郑小川和梁非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名早已潜到堡门口的四名特战队员,只见分排在堡门两侧的四名特战队员,都一身灰色的作战服,正紧紧的贴在堡墙上,两名荷兰兵刚一出来,走在前面的一人,立即感到一种异样,刚想转头,就被人紧紧的捂住了嘴巴,后脖子被重重的一拳,两人就晕了过去。
虽然荷兰人是人高马大,但这四名特战队员也是精挑细选的,力量和身形都不比这些荷兰兵弱。两名特战队员将被击晕的两人嘴巴紧紧的捂住,而另两名特战队员已进入了堡内,见到门已打开,梁非带着十几人悄悄接近过去,也跟着进入到了堡内。
先进入到堡内的两名队员,一进门就看到两名坐在一张桌子前,两人的方向正对着门口,但此时却在假寐中,两人惊了一身冷汗,要是这二人刚才没有假寐,他们在外面的行动肯定会惊动这二人,不过也侧面说明了荷兰人在这里看似紧张,但实际还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并不担心被虎贲军攻进来。
听到有人进门,假寐的两人其中一人睁开了眼睛,但由于屋内光线太暗,堡门又小,后面跟着进来的队员将门口的光线全部挡住了,这名荷兰人开始并没有惊讶,但随即反应过来,怎么有这么多的人,正要惊叫出声,一名队员抢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手中匕首已划过了他的脖子,但这名荷兰兵在死前仍是拼命的挣扎,他面前桌子的茶壶被踢翻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此时另一名还在假寐中的荷兰兵也被另一名特战队员解决了,进到堡内的十几名虎贲军,听到这声脆响,都立在原地,将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保护极好的遂发短手铳。
“汉斯……,你们几个蠢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楼上传来一个荷兰兵不满的叫声。
梁非一惊,正在犹豫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一名通译,立即对楼上也用荷兰语回了一句:“汉斯这个蠢货将茶壶打碎了……”
说是通译,其实是胡开山从商船上带来的一些人,这些人都能与荷兰人进行日常对话。这次被参谋部安排到了虎贲军中,以便向荷兰人喊话。
听到下面的答话,楼上睡觉的人立即安静了下来,梁非觉得楼上的人此时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分辨下面是谁在答话,肯定又倒头睡下了。
梁非这才一挥手,十几名队员开始放轻脚步向楼上走去,可当每一名队员刚到二楼,一露头,就听见轰的一声,幸好这名队员机警,见势不妙,将头给缩了回来,但右胳膊仍了被弹丸击中了,也幸亏这些荷兰兵使用的还是火绳枪,发射速度慢,才没有被击中要害。
看来荷兰人也不都是蠢货,肯定是听到楼下答话的人口音不对,在楼上早做了准备。
这是苏鸣岗第二次见到荷兰人如此紧张,上次还是1628年的巴达维亚之战,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东海伯也将不可一世的荷兰人,吓得要躲进城堡内来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