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垂下眼,口气变得不那么热络:“淑宁才去,行远伤心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妥当?”
见大太太焦急,唐氏又笑道:“本朝律法,妻子新丧,丈夫要服丧一年。如今家里蒸蒸日上,多少人家盯着咱们呢。现在说这些,只怕不太好。”
大太太听了这话,只得把话全咽了下去。
娴宁那边也不好过。
淑宁生前交好的众位贵妇小姐们都来了,皆在灵堂吊唁淑宁。
白色的挽联随风轻动,空气中弥漫着忧伤与肃穆。灵堂内,烛火摇曳,香烟袅袅。
娴宁身着素服,面容憔悴,缓缓走了进来。
众人见娴宁来了,渐渐都站在一旁,独留娴宁一人站在蒲团前。
“瞧,她就是那个娴宁,听说那日是被世子抱上岸的。”
“就是她?淑宁难不成是被她气得血崩的?”
“谁知道呢?那日落水的有两个。林家小姐要嫁给一户门不当户不对的庶子了,她倒是运气好,淑宁没了,倒便宜她了...”
“被自己的姐夫抱上岸,真不检点。难怪把淑宁活活气死了。”
这些声音虽不大,却如句句刺耳。
在这群人中,有一人格外光彩夺目。她被众人围在中央,隐隐有气势。美目流转之间,顾盼生辉,自带傲然之态。云鬓高挽,珠翠琳琅。一看便知此女出身不凡。
娴宁对上她的眼眸,却发觉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
娴宁心中一缩,忍不住退后一步。
“姜二小姐可是好运气,刚被世子抱上岸,亲姐姐就去世了。”那女子似笑非笑看着娴宁,口中讥笑道。
娴宁流着眼泪,轻声问道:“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