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将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中,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尚轻,但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沉稳与内敛,这种特质实乃同龄之人所罕见。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定能肩负起振兴陈家之重任!”想到此处,已追随陈家将近半生岁月的徐得进不禁感慨万分。 而此时此刻,即便早已领略过陈海那些令人惊叹不已的奇妙手段,当看到接下来他所展现出的一系列动作时,徐管家仍然感到无比震撼。
陈海让人在后院里用陶土制成一个土窑,并在河边淘来许多河沙,这成本等于几乎没有,也就是消耗点人工。
陈海依稀记得沙子的化学成分主要是二氧化硅,熔点是1700℃左右,是制作玻璃的主要成分。但是这个世界无论如何烧制也不可能达到这么高的熔点,并且也没有土窑能承受这么高的熔点。那就只能降低熔点,需要在烧制玻璃的时候,要加入纯碱(碳酸钠)让它的熔点变低,同时加入石灰石(生石灰)让它不溶于水。但是在古代中原地区,几乎没有天然碱的产生。不过不用着急,陈海想起碳酸钾能获得与碳酸钠同样的作用,而碳酸钾的获取就容易得多了,因为它的原材料之一就是草木灰。
陈海让人将大量的草木灰用冷水充分浸泡,然后用滤布反复过滤,再将溶液像煮盐那样煮干,得到的白色块状的东西就是碳酸钾了。然后将它们碾碎与沙子一起放在耐火的容器内,高温加热,终于获得玻璃溶液了。
趁着玻璃溶液没有冷却,陈海让人用提前在铁匠铺打造的金属管的一端蘸取一定的玻璃溶液进行吹制;待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形状的玻璃制品做好后,陈海让工匠们按照画好的图纸进行切割、打磨。在经历过几次失败后,终于,一个个精美无比,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香水瓶呈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哇,真漂亮!”多宝儿露出痴迷之色。看来女孩子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都是缺乏抵抗力的。
徐管家满脸钦佩之情,由衷地赞叹道:“二少爷啊!小老儿真是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别说那独一无二的香水就已经颠覆了我的认知,现在这精致无比的香水瓶子更是让小老儿大开眼界,小老儿活了几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通透的瓶子呢!如果拿到外面去售卖,恐怕也会卖出一个惊人的高价吧!”
陈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说:“是啊,徐伯。这香水瓶其实不过就是一块玻璃制成的罢了。然而,如果没有人知道它的制作原理和工艺,那么将其拿去出售,绝对是价值千金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笑意。
“对了,徐伯,此事可算是我陈家最高的机密,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二少爷放心,小老儿以性命担保。此事断不会泄露一二。”闻言徐管家一脸严肃的道。
“那不至于,性命还是更重要的。这香水以及香水瓶,说起来简单,但是原理和配方比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回头我找一个专人负责。旁人就算知道制作过程和工坊生产线的样子,不清楚配方比例也是无用的。”
陈海让多宝儿把香水装进一瓶香水瓶中,看着多宝儿小心翼翼,生怕洒出一滴的模样。而那香水装进香水瓶后,显得更加的璀璨夺目。
接下来就是让香水自然沉淀,观察长时间的储存后是否依然保持香味持久。陈海见这里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了,就带上多宝儿, 告别徐管家等人,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程,自然,陈海事揣着几瓶香水走的。
陈海马不停蹄的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向父母行礼请安,并将一瓶散发着清新芬芳气息的茉莉香水递给了母亲王氏。看着手中精致的瓶子和那股独特迷人的香味儿,王母爱不释手、喜笑颜开,直言这种香水真是前所未闻、世所罕见!对于陈海的这份孝心,王氏和陈启年感慨半天。
当然,陈海也没有忘记自己可爱的妹妹们。他拿出另一瓶兰花香水送给了小妹陈思思。这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一拿到香水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轻轻喷了一些在身上。瞬间,淡雅的花香味弥漫开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陈思思陶醉于美妙的香气之中,紧紧抱住了二哥陈海的胳膊,舍不得松手。然而此时最小的妹妹陈蓁蓁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原来,陈海告诉她年龄还太小,并不适合使用香水。这使得向来备受宠爱的陈蓁蓁心生不悦,但又无可奈何。陈海也体会着这份难得的这份亲情,感觉自己彻底融进了这个世界。
陈启年叫陈海单独到书房以后问道“海儿,这‘香水’你是如何得来?”陈启年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着实有商业头脑,原本是想锻炼他,给了一间经营不善的酒楼。没想到短短时间,陈海就酿造出‘烈焰酒’,重新包装了醉意楼;推出的会员制更是让陈家的酒楼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扭亏为盈。更别说大堂中悬着的绝对,无时无刻不吸引着长安才子佳人的目光,如今连外地来到士子也都听说长安城有一家酒楼出重金求绝对的事迹,大大的打响了醉意楼的名声。尤其是那别具一格的三楼宴会厅的设计,更是名动整个长安城,如今谁能在此组织诗会雅集招待好友,不仅可以享受会员的优惠待遇,还能获得醉意楼联名赠送的‘烈焰’酒,那可是大有面子的一件事。醉意楼不仅凭借两项吸引了无数的客人趋之若鹜,听说还与闻香阁达成了合作,烈焰酒还供应到了闻香阁。光这酒水一项每月就能为陈家带来不菲的利润。如今又有名为‘香水’的东西被陈海制造出来,凭着敏锐的商业头脑,陈启年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东西一经推出将会在长安的贵人圈掀起多大的风浪,也知道这东西能够给陈家带来更大的利益。看着和母亲、妹妹坐在一起的陈海,一时之间陈启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