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明天必须想办法再拉一个人过来，无论是那三人中的哪一个……”

“那我们抓紧时间化妆吧。”

“这边开叉拉高一点……”

“眼睛画大一点，眼圈画红，滴点眼药水，装的可怜一些，那种没交过女友的单身狗，最受不了这个了……”

……

401室。

闻朝的房间。

“唉，他不是个坏孩子啊……”

闻朝见过太多年轻人，在他看来戚志勇和方直一样，都是在某种方面过于执拗，依照自己的规则行动的人。

“我这个老东西，也不能总是躲在这里，等年轻人死完再窝窝囊囊的死吧。”

“等明天，明天就好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怪，不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和人说话。

对面广告牌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闻朝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杂物，他好像试图在制造些什么，他的床铺上被子摊开，被子里像是躺着一个人。

而闻朝自己，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趴在被子上，手伸进被子里，和另一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疲惫让他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之前他轻轻呢喃。

“一个年轻人死了。”

“你又有东西可以吃了，吃饱了病就好了，病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

吴献的406号门被踢开，戚志勇的402变成血肉污地，因此现在还安全的，就只剩下原来史绩住的403了。

两人开门进房，都浑身一松。

今晚的经历太过地狱，以至于只是普通的房间，就让他们觉得像是天堂。

简单洗漱一番，史绩换了一条裤子，之后两人谁也不嫌弃谁，一起躺在床上，史绩很快就睡着，但吴献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在想戚志勇。

对于坑害戚志勇这事儿，吴献从来没后悔过，甚至有些得意自己的布置。

但凭良心讲，这家伙的确用自杀，来给吴献两人换了一条生路。

这让吴献的心情，有点怪怪的。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借着窗口微弱的光，翻看起戚志勇塞给他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