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姓男子冲为首那女的轻轻点点头,意思是由她打头。
“边大夫!别误会,我们真不是来闹事的,不瞒你说,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自学中医了,司徒鉴青老先生咋回事,我们家人脑子里都没啥概念,我不一样,不是多少懂点嘛!这几位都是我们家亲戚,本来吧,我们正坐一桌吃饭来着,说着说着我老公就有些急眼了,扔了筷子就过来找你对质来了,不好意思,他平时就这脾气,天生的,不好改的,别误会啊!”说着话,那女的极力约束家里几个亲戚自己找座先坐下来,同时还拿眼神横了魏姓男子几眼。
见自家老婆突然来这么一手,魏姓男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脸愤然地盯着边沐看了两眼,从身上点出一支烟点着出门上外边抽烟去了。
一时间,边沐脑子也有些短路,一时也没搞不清楚这对夫妻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爱人口口声声说方子开错了,你既然同为同道之人,不妨正面指正一下。”边沐开诚布公地说道。
“班门弄斧,班门弄斧了!不过……梁大夫开的方子确实有点蹊跷……我儿子明明一直泻个不停,多多少少都有点脱水症状了,他怎么还敢开大黄、黄柏那种主泻的药,量还不小,那不等于杀人害命啊!怎么?!跟我儿子有仇还是咋的?!”说着说着,那女的说话的腔调明显有些不大友好了。
靠!这是准备唱双簧吗?!
真是闲得!
“黄芩12g、栀子10g、黄柏8g、大黄6g、甘草3g、生姜片5片、大枣6枚……水煎服,早晚各服一剂,对吧?”边沐高声将那张方子口述了一遍。
“对啊!这不是从经典名方‘黄连解毒汤’化用而来吗?!姓梁的无非就是把黄连改成大黄而已,怎么?!还嫌我儿子病得轻啊!你倒说说,泻上加泻,这跟蓄意害人有什么区别?!”说到最后,那女的这就翻脸喽。
“你先别急,我要没猜错的话,服药之前,梁医生应该叮嘱过你们,说是服药之前先吃点馒头片,一种用鸡蛋蛋黄煨烤而得的馍干,而且,那种馍馍干必须烤得透透的,不能用家里的小家电加工,必须用柴薪之火,或者炭火,我猜的没错吧!”一不慌二不忙,边沐随口猜测了几句。
“切!反正你们是一伙的,事后,他肯定要跟你通通气的,谁信谁傻!”那女的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盯了边沐几眼,随即反驳了两句。
淡然一笑,边沐也不争辩。
“下泻不止只是表面上的显性表征,真正的病根不在那儿,下泻之下隐伏的那种病因才是大麻烦,梁大夫之所以这么开方子,完全是出于顾惜你儿子健康考虑,绝无恶意!我们认为,这是一种破气攻邪的思路,你既然如此精通医道,自当比我们看得更加深远才对。”边沐心平气静地初步解释了几句,对方听懂多少算多少。
刚才,边沐早观察过了,别说就眼前这几位,万一真吵闹起来,像他们这样的,再来个十个八个的,边沐照样有法子对付。
众人见边沐始终镇定自若,一时也唬不透他到底做了哪种防备,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名气大得邪乎,有些事还真不能做得太过火,万一再弄得双方彻底翻了脸,指不定哪一头吃亏服软呢!
一时间,患者家属也好亲戚也罢坐那儿时而盯着那女的几眼,时而观察边沐几眼,一个个的,心里也茫然得很。
“破气?破什么气?!”显然,为首那女的根本不懂边沐在说什么。
“成家之后,令郎一直没跟你们一起生活吧?”话锋一转,边沐似乎扯起了闲嗑。
“他自己有房子,干嘛跟我们住一块儿?!少扯没用的,破什么气?!”此刻,那女的也开始犯迷糊了,自己今儿过来所为何来呢?打架闹事?讹点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自打成家以来,出于种种考虑,令郎他们那边一直没通燃气,装修那会儿直接搞了一整套全电厨房吧?”边沐突然提及厨卫设计话题。
“对呀!你怎么知道?扯远了啊!说正事!”那女的脑子好像转过点弯来,大声提醒边沐不要顾左右而言它。
“不仅如此,平时居家过日子,公司中午就餐,令郎使用微波炉的频率极高,远远超出常人的频率,而且……令郎有个爱好,一年四季,只要得机会,他总习惯用微波炉烤点红薯吃,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听说话的腔调,边沐似乎显得更加胸有成竹了。
包括那女的在内,屋子里那几位亲戚此刻显得悄没声的,这是默认了?!
边沐接着解释道:“不止如此,令郎还特擅长自烤烤串,在亲戚朋友眼里,他应该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串哥’吧!只要得空,逮啥烤啥,用起佐料来确实比一般人高明得多,好多人都夸他,对吧!”边沐继续猜测了几句。
一干众人更不吱声了。
“令郎还特
魏姓男子冲为首那女的轻轻点点头,意思是由她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