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等他们谈完了才出声,“我们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王璁就掏钱,“医药钱多少?”
一旁的肉摊老板立即雷鸣一般的大声喊道:“我们来,我们来!”
王璁就一脸纠结,看向潘筠。
潘筠也叹息,冲肉摊老板挥手道:“算了,不用你们付,这一出是我倒霉,不……”
“你这小孩啥意思,我也没说不赔钱啊,怎么就算你倒霉了?”肉摊老板很生气,从他媳妇手里一把抢过钱袋道:“看到没,我们连钱都带来了!”
他大声道:“你们要我们赔多少,报出数来,我们赔!”
潘筠被他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王璁脚步一挪,就挡在她身前道:“兄台误会了,我小师叔说不必赔,是认为这事不与你们相干,她最近正走霉运……”
“你这道士也太迷信了,什么走霉运,这砍伤她的刀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甩出去的?”肉摊老板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你说这与不与我相干?分明就是我的问题,你却说不跟我相干,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好好好,和你相干,和你相干,”潘筠屈服了,挥手道:“那你帮我把这次的医药费付了吧。”
掌柜的却不收他们的医药费,他道:“不值什么钱,我们两家都合作了,我既然看到了贵观小师叔受伤,说啥也要帮忙的。”
就费了那么一点酒和麻布,上的金疮药都是王璁自带的,满打满算也就十文钱,还不如免了好看。
掌柜的不收钱,肉铺老板就要把钱给他们,还问掌柜,“这伤要是在你们医馆治好得多少钱?”
掌柜道:“现在天凉,隔天换一次药,三次药就能结痂了,不费多少钱,算上金疮药,六十文足够了,这孩子年纪小,那伤口也不是很大,涂一些药膏,过段时间疤痕也消了,满打满算,算一百二十文吧。”
“去疤这么贵?”话是这样说,肉摊老板还是扯开钱袋打算付钱,“包括伤你,吓你的钱,我给你二百文,这事就算了了,咋样?”
王璁去看潘筠,小声道:“小师叔,以我多年观察我爹的经验,你要是拿了,会更倒霉的。”
潘筠:“你觉得我现在不拿,会不会现在就倒霉?”
王璁去看怒气冲冲,瞪着铜铃般大小眼睛的肉摊老板,大有他敢不同意就动手的架势。
王璁沉默,他觉得不同意的话,小师叔未必会倒霉,他却一定会倒霉的。
于是他犹豫的伸出手,正要接住他递过来的两串钱,一只小手按下他的手,他回头看去。
潘筠沉吟道:“大哥,赔钱可以,我们赔少一点行不,你们就赔这次的医药费吧,十文钱,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三清观自有药材,疗伤不花钱。而且你也没吓着我,真的,那刀一点没吓着我。”
潘小黑嘲笑的“喵”了一声,潘筠充耳不闻。
她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既不让潘小黑坐车,也不许它蹲在自己肩膀上,让它自己迈着四条腿回去。
“十文钱,你看不起谁呢?”肉摊老板大声道:“传出去,街坊邻居还以为我猪肉昌欺负人呢,不行,二百文,少一文钱都不行,你们赶紧拿着。”
见他们不拿,他干脆往他们怀里塞。
王璁惊慌失措的抱住,回头去看潘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