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就没再说话,由着陶季帮她清理干净手指后又扎了一下。
滴下来的血不仅黑,还有股腥臭味儿,潘小黑嗅觉敏锐,转身跳上高墙,离他们远远的。
潘筠就招手将李继思叫来,道:“你现在再去看她的脸色呢?”
李继思看了一会儿道:“嘴唇的紫色消退,有些泛白,脸色也偏于红色,却没有那股红得发紫的颜色了。”
潘筠点头,“你再听她的声音,从她醒来后的声音和晕倒前的声音对比呢?”
“晕倒之前很大声,又急又燥,蕴含火气。醒来之后,她看似嘴巴大张,但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可见中气不足。”
潘筠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后道:“我师姐曾与我说过,望气术和中医察言观色同出一脉,你既然没有修炼内功,那就从最简单的察言观色开始,等你学会了这个,你再去看她周身的气就容易多了。”
潘筠将望气术的口诀告诉他,并教他怎样通过观察人的脸色再到观气。
他有没有学会潘筠不知道,反正她在教他的时候,自己再看向那妇人时,就由她的脸色看到了环绕在她周身的气。
潘筠定定地看着,沉默不语。
李继思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可是她的气很不好?”
潘筠抬眼看向他,“你倒是学以致用,转身就把察言观色的本事用我身上了。”
李继思低头打哈哈,“习惯了,习惯了,师父见谅。”
潘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个悲惨的人。”
“您既然可以看出来,那是否可以帮她呢?”
潘筠:“我们现在不就在帮她吗?”
潘筠起身离开,“你继续看吧,多盯着几个人看,琢磨琢磨望气术的口诀,说不定一下就意会了。”
李继思无奈,“道法都是这样吗?”
“没错,道法都是这样,”潘筠道:“出我口,入你耳,正是因为很多东西只可意会,所以道家传道多是口口相传,只有外功会通过书籍传播。”
她道:“望气术,就是要多看人,看各色各样的人,反正你就看着吧,不懂的问我。”
李继思就蹲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人,他挑了些自己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人来问,潘筠就告诉他,他们的脸色是怎样的,代表了什么,进而看到的气是什么样的……
李继思听着,对比着做了一些判断,竟慢慢摸到了一点边。
但他依旧没有开窍,根据脸色推断出来的东西大多不对,所以还是得望气。
看到人的气运,便可推断人的过去未来。
就在俩人正绞尽脑汁的一个教一个学时,王费隐晃悠着从内场出来,见这边围了不少人,他就凑上来问,“这有什么热闹?”
陶季回头无奈的道:“大师兄,没有热闹,只是有个人病倒了而已。”
“谁啊,谁病倒了?”
靠在墙上的妇人立刻坐直了,看见王费隐,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委屈的哽咽道:“王道长……”
王费隐一愣,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后道:“哎呀,是小翠呀,你这是怎么了?”
陶季张大了嘴巴。
妇人伸手要擦眼泪,王费隐连忙拦住她,“手上还出血呢,我来,我来。”
他掏出手帕替她擦干眼泪,看见依靠在她身边的小孩子,惊喜道:“这是你孙子?你都当祖母了呀。”
“是,”小翠抿嘴笑开来,让小孩给王费隐磕头,“这是奶奶的恩人,也是你爷爷的恩人,快磕头。”
小孩就跪在地上给王费隐磕头。
王费隐等他磕了一个就把人给拦住拎起来,笑哈哈的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他问小翠,“你这是生的什么病?都放出黑血了,这是火气太大了呀。”
小翠不好意思的低头,“我这脾气是改不了了。”
“改不了就改不了,做人嘛,干脆一点总比扭扭捏捏强,只是有火别憋在心里,当场就发了,这样身体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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