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方忍不住冷笑道:“王费隐,这人是你们三清山的潘筠打伤的,你说是谁出?”
“呸,你不会说话就不要张嘴,”王费隐怒喷道:“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咋的,我小师妹都说了她是见义勇为,退一万步,这事不是那啥啥良指使的,农知一自己也承认了,是他们五个先动手围殴崔怀公。”
“不说崔怀公是我们邻居,还是我小师妹的同门兼好朋友,就是陌生人,遇见此不平之事,也当拔剑相助,她何错之有?”王费隐愤怒的去瞪林靖乐,问道:“你说,她有什么错?”
林靖乐沉默了一下后道:“在这件事上,她无错。”
王费隐就骄傲起来。
林靖乐道:“但她当众威胁师长,威胁学宫,败坏学宫名声,有罪!”
王费隐:“你……”
林靖乐抬手止住他的辩解,目光如刀锋般看向潘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惺惺作态,你当时就是在威胁我们,威胁学宫。”
“潘筠,我体谅你才来学宫还未有归属感,可我希望你记住,你既入学宫学习,那就是学宫的人。”
林靖乐沉声道:“你们在此读书不花钱,一应花销和修炼资源都是学宫给的,学宫教授给你们的,不仅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更是你们可以触及大道的基础,我知道学宫中有不平之事,但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否定学宫对你们的教导和护佑。”
“有不平事可以找刑法堂,也可以找各院院主替你们做主,尔等不该敌视,甚至仇恨学宫。潘筠,这个罪,你认是不认?”
王费隐皱眉。
潘筠也皱眉,她垂眸,片刻后起身,改坐为跪,一脸严肃道:“林堂主教训的是,是学生错了,我的确未对学宫有归属感。”
她一脸羞愧道:“我一入学宫便被师长带头针对,因而对学宫印象很不好,后来又被张惟良兄弟三人欺辱,我心中更是盈满愤怒,加之我来这学宫一月有余,除了同门所出的师侄外,就只有同来自于玉山县的玄璃和崔怀公愿与我交朋友,因而我感受不到学宫的好,我年纪小,不免想偏,心中就愤懑不平。”
“当时事发,我与农知一等人交手时得知是幕后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我便更加愤怒了,偏见之下就认定是学宫师长们所为。”潘筠抬起头来,泪盈于睫,“今日林堂主当场一喝,我才知道自己偏见得有多厉害,我不该因之前种种便对学宫有不满的情绪,因而带了偏见的,此罪,我认!”
学生们不由交头接耳起来,“说真的,我若是她,我会偏见更深的。”
“是啊,不怪她有偏见,要知道,可是张子方师叔亲自安排她进的凤栖院。”
“我之前还当他是好心,不是说,他是潘筠的靠山吗?”
“拉倒吧,他像是靠山的样子吗?潘筠为何一入学宫就跟张家三兄弟打起来?还不是因为张子方师叔把她安排进凤栖院,你见过哪一届新生住进凤栖院的?”
“本来那里空了三个房间,应该从三年生和四年生里选最杰出的三人住进去的,往年都是靠的功德值,谁的功德值高,谁就住进去,潘筠和她两个师侄一来就住进去,谁能服气?所以才这么多人讨厌她们,尤其是三年生和四年生的师兄师姐们。”
“是我,我也讨厌,不过现在我更讨厌张子方师叔。”
“谁不是呢?”
“潘筠这么一数,她进学宫来的确没接到多少好意啊~~”
潘筠这一番认罪,倒是收获了一波同情,反而没多少人认为她有罪。
林靖乐听着底下小声的议论,抿了抿嘴道:“你既认罪,那我就罚你,按照学宫规矩,当打二十大板,思过崖思过三个月。”
“等一下,”王费隐不高兴道:“林靖乐,你公报私仇啊,她就找你们要一个公道,你竟然罚她思过崖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