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传递新的温度。
沈皿盈晃了晃牵着的手,和他放软声音,问:“为什么呢?”
没立刻应下就是拒绝,科拉肯在这方面向来敏感。沉默内向的人总是这样。
不知道是几时几分几秒,提议私奔,被拒。
发生的事情让人难过,科拉肯不准备记具体时间了,他缓缓地垂下眼帘,也没回答。低头瞧被握住的手,倒是想把手抽走,但第一次有这么亲昵的接触,没舍得。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留下了余地。
但他周身失落的气息更浓郁了,尤其还别开了视线,眼里的光都暗了不少,沈皿盈真的很难忽视。
光是握手,好像不太能够缓和气氛。
沈皿盈觉得这不能完全是她的错,绝对不是,只是将这幅场景看在眼里,总有点心虚抑制不住。
无声地给自己鼓气,她向科拉肯的方向探身,离他更近了,近到和坐在他怀里差不多。
也差不多,她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沈皿盈故意凑到他眼前,笑盈盈地继续搭话,没被他的冷落影响:“是在这里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跟我说说,我来帮你想办法吧。”
那双大眼睛悄悄地瞥了下她,又很快地挪开,不看她,不知道在偷偷想些什么。
交流又没成功,但又拿他没办法。
她此时的心情没人能懂,太复杂了。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小小一声叹气,捕捉到她的反应,科拉肯紧张地僵住,还以为事情要搞砸了。
但下一秒,面罩挡着的脸颊被摸住,隔着棉质布料传来了她的温度。还有手指的形状。还有她的呼吸,和目光。
托起他的脸,沈皿盈想他正视自己。
他们对上视线。
“别做逃兵,”声音放轻,她难得流露出属于自己的情绪,跟他说,也是在提醒自己,“走不掉的。”
科拉肯看着她的眼睛,终于开了口:“可是我大概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你怎么办,回学校吗。”
任务结束后离开,或者死在任务途中。而且还不知道政府为什么要背地里对他下手。前途一片惨淡,并且棘手。
不逃的话,他就得想办法处理这些。
“...我还不想。”沈皿盈小声。
努力想补救,但一点进展都没有。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小房间里逃避现实,歇一会儿,也可能歇很久,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他终于说话却是说这些,沈皿盈心里愈发没底,她放下了摸着他脸的手,猜测不论真相如何,自己这次怕是都要被另外处置了。
握着的那只手也缓缓抽开,向后缩。
科拉肯下意识地张了张手,本想拦下,却还是停住了动作。
沈皿盈本想站起身,好拉开彼此的距离,但科拉肯却猛地拽住了她。
没给发出意外反问的时间,在人为制造的失重之中,她脚步踉跄,瞬间失去平衡,一下便栽倒到了对方的身上。
头晕眼花,痛楚也紧跟着袭来。
沈皿盈发懵,试着挣扎了几下,但她没法动弹了。
她的腰被粗壮的胳膊牢牢圈住,贴着后背的手则压着要往怀里带,对方有些着急和控制不好力度,手臂愈发收紧。
胸腔被挤压,呼吸不上来。
手抵着他的胸口,但根本推不开,像堵墙一样。
沈皿盈眼前一黑,颤抖着手拍他肩膀,想提醒但说不出话,不得不先试着仰起头,小口小口地吸气,却还是无济于事。
科拉肯在寻找实感,确定这一切确实存在。
“你不愿意走,那在这定居也行。”他声音发闷,有点哑。
就是不怎么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