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摁他他也还是要站起来。
姜寒星没办法,只能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还是凑近了,压低着声音,把每句话都同他掰开了揉碎了说:“难道如今我们同他们客客气气说几句话,便是一道人了么,人家家家一体,村村一体,你是想一会儿不得不冲他们拔刀相向,还是想让他们趁着你睡着给你一根绳勒死,丢进清江?坐下!”
这话肯定是一点也不能为他们听的,所以姜寒星是真凑得极近,温热呼吸打在杨昀耳朵上,他总算是肯坐下来,暂时不吱声了。
对面几位妇人看着她,十分暧昧不明地笑:“先前只听说官场上都是老爷,不曾想竟然还有姑娘,先前猛一见,竟都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
姜寒星并不打算在这小村子里,还让人给自己说上一门亲事,所以她很泰然自若的:“旁的衙门自然不这样,不过我们东厂么,向来是不拘泥于这些小事,只要是人才就好。”
就算是穷乡僻壤,又如何会不曾听说过东厂威名,当时便齐刷刷全噤了声,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姜寒星却又笑。
人也不过是热心,又何必果真给人没脸,所以她点到为止,很快便又说道:“不过也就只我是东厂的,旁边这两位可并不是,各位嫂子们无需担心,有什么合适的姑娘,还是只管介绍,两位一个管刑狱,一个管钱粮,都是好模样好排场呢,也不用拘束于门第之类,这两位都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人品好就是。”
什么不拘束于门第,都是说说,哪有官老爷娶农妇的。
这几位妇人心里也都清楚,也知姜寒星是好意,所以这话一会子也就插科打诨过去了。
姜寒星推着徐桓之,机锋藏在家常里:“夜且漫长呢,干坐着说话也是无趣,这位徐大人最博学强识,不如让他来给我们两个故事听。”
徐桓之都知道什么,姜寒星并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他知道的,一定比她知道的多。
她要他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