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挽着手冢的胳膊，紧贴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没有主题的随意聊着，偶尔是生活琐事，偶尔又聊到文学，偶尔询问几句在没有互相陪伴的日子里对方的生活。

不二时不时的会拿手冢被一群女学生以询问课题有关的内容为借口围在中间的事儿来找点小茬。手冢自然是见招拆招，偶尔还拿石井的事情来回击一下。

两人只是互相打趣，丝毫没有吃对方的闲醋。

脚印在两人身后延绵，道路在两人前方延绵。雪下的很安静，街道上虽然行人很多，也只是热闹并非吵闹。

“周助，冷不冷。”手冢问道。

不二出门只穿了一件大衣，有一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样子。

手冢本来想告诉他多穿一点儿，但看到不二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还是任由不二随性了。只是在自己的棉袄里多穿了一件加厚的防风衣。让本来就有些偏瘦的身材看起来壮实了一点儿。

“还好……”一阵风吹来，雪灌进了脖子里。凉意渗进皮肤，不二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哈哈，还好，还好。”

“还好就是有一点儿冷喽。”手冢苦笑了一声。他没有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什么“明知道会冷为什么不多穿一点儿，现在才感觉到冷”之类的责备不二的话。他停下脚步，把棉袄脱了下来，然后将防风衣也脱下递给了不二。“把这个穿上，会暖和一些。”

“那你呢？”

“我本来就穿的很多了，这件衣服就是给你准备的。”手冢说着替不二披上了防风衣。他俯下身替不二扣紧大衣的扣子，然后伸手握着不二的手。“都冻僵了。要不我们找一家不错的店待一会儿吧。”

“好。”不二点点头。

手冢默默替不二准备的防风衣完全顾及了不二对风度的执着。即便是加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他的体型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他们走了一会儿，在满大街的咖啡馆和酒馆之间选择了后者。主要是因为不二坚持，并且保证自己绝不会喝多，手冢才勉强同意，替他推开了酒馆的门。

酒馆比预想中的要大一些。店里的客人不算太多，但并不安静。几乎占了大半面墙壁的吧台前围坐着七八个人，也是这间酒馆最主要的声音来源。他们看起来似乎和老板很熟，应该是本地人，正对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足球比赛大声的叫喊。

另外的几个桌子旁，零散的坐着六七个客人，有人单独坐在一桌，有人两三个待在一起，低声聊着他们自己的话题。手冢和不二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些人里有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酒杯上。

手冢和不二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以便可以欣赏窗外的雪景。虽说平淡如水的街道没有什么可看的，但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