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接连下了四天三夜,琉璃瓦之上都覆上了一层银装,宫墙内外,一片洁白无瑕。
清晨时刻,皇宫午门已然停着不少或是奢华或是朴素的马车与轿子,就连一向等待在午门前等待门开的老大人们也选择坐在轿子和马车中。
无他,实在是外头的雪太大了,老大人们有此心却无力。
而且尽管入冬以来上朝时间往后推了些时间,但外头的天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厚厚的云层更是遮住了原先的月芒,整个世界的光亮都集中在了仆从们手中和宫墙上的灯笼之上。
宋群青单手撑着纸伞,快步前行在已经走熟悉了的宫道之上。
京城凌晨的雪天气温低得离谱,即便他把新开出来的暖宝宝贴满了全身,也只比没贴好上些许。
自己的身体在灵泉水的滋润之下已经变得比常人强上太多,再加上自己装备到脚底的暖宝宝,应该算得上是当今世界上最抗冻的那一波人。
可就算是这样,宋群青依旧觉得寒冷,更何论那些只有单薄单衣过冬的贫民呢?
还有那些被大雪压塌了房屋,无家可去的百姓们,又该如何熬过这一个寒冷的冬日?
想到这儿,宋群青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按了按放在胸襟处的几张纸和一个锦袋,眼中的异彩一闪而过。
天寒雪大,成瑞帝体恤朝中臣子,破格让原本应该站在广场上的低阶官员们位于太和殿内外一同上朝。
太和殿内外的面积不算太大,但也差不多能容纳得下所有朝臣,就是……
宋群青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了前头那官员扭头时甩过来的官帽帽翅。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不安分的帽翅,立马伸手按住了那十足飘逸的地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
宋群青自是知道他并未故意而为,回以礼貌一笑后便转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太和殿内正中央的龙椅处。
以往他和成瑞帝单独相处交谈之时一般都在勤政殿,这还是他第一次离那至尊之位如此近。
对于封建统治者象征物的好奇,让宋群青不禁仔仔细细地打量此物,直到得出“不过就是做工更精致一些的椅子”的结论后才收回了视线。
宋群青此举解了好奇,却惹得其他用余光观察他的官员们忍不住在他和龙椅之间左右看,似是要将他心中想法打探个究竟。
清脆的钟鸣声后,成瑞帝身着龙袍、头戴九旒冕登上了象征着至高之位的龙椅,太和殿内外的朝臣们纷纷低下了头高喊“万岁”。
待朝会的常规流程走完,太和殿右侧下首第一人何次辅拿着笏板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启奏。”
对于他所要禀奏之事成瑞帝心里已然有数,他面色平静地挥了挥手:“何卿请讲。”
何次辅面色凝重地站在大殿中央,从袖中取出了一卷厚厚的文书,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向成瑞帝和满朝文武汇报了近日来雪灾的严重情况。
大雪接连下了四天三夜,琉璃瓦之上都覆上了一层银装,宫墙内外,一片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