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黑虎想到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即使自己回到当初学道的地方,恐怕也找不到老师了。当初自己也只是偶遇那位老师,当时他老人家貌似是一时兴起,也没让自己行拜师之礼,就传了自己三日道法,然后便离去了,所以自己当初学道的那处荒山,多半并不是老师的道场。
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只能想办法说服兄长弃守崇城了。只是兄长虽然平日里看似庸碌无为,但是心中却把北伯侯一脉的基业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想要说服他放弃崇城,难啊。
怀着复杂的心绪,崇黑虎一路来到了城内的北伯侯府。一应侍卫自然都是认识崇黑虎这位二爷的,因此自然不会加以阻拦。
然而进了北伯侯府,崇黑虎却是不由皱眉——因为北伯侯府上下并没有像他之前想的那般如大难临头一样死气沉沉,反而是乐声不断,颇有一番喜庆的味道。
崇黑虎紧皱着眉头顺着乐声来到一座大殿,他本以为是侄儿崇应彪趁着崇侯虎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因而设宴享乐,然而,当他来到大殿中的时候却是看到崇侯虎正在兴高采烈的和三男一女四名相貌奇异的人宴饮。
看到大殿中这幅场景,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崇黑虎的脑门,让他忍不住直接走进大殿大声喝道:“兄长,我在前线死战,你在这崇城之中却不思该如何抵御将要来袭的北海大军,反而与人宴饮享乐,我崇黑虎看错你了!”
看到崇黑虎,这两天一直忧心弟弟兵败后情况如何的崇侯虎本是大喜,然而却迎头遭到崇黑虎大骂,崇侯虎一愣,随即便知道崇黑虎是误会了。
连忙走下主位,崇侯虎来到崇黑虎身前,看着怒发冲冠的崇黑虎,连声解释道:“黑虎,你却是误会为兄了。为兄自从听闻你兵败的消息之后,一直忧心你的安危,又哪有心情享乐?只是这几位贵客却是一位洪荒大能冥河老祖麾下大将,乃是专程来帮助我们抗衡北海乱军的。为兄大喜之下,这才设宴款待几位贵客。”
听到崇侯虎这么说,崇黑虎看着一直冷眼旁观的因陀罗四人,感受到几人身上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气息,崇黑虎对于崇侯虎的话不由信了几分。收敛了怒气,崇黑虎道:“兄长莫怪,却是我莽撞了。”说完,崇黑虎又对因陀罗四人一抱拳,道:“几位道友,黑虎莽撞,冲撞了几位,还望几位道友海涵。”
因陀罗四人既然来支援崇侯虎,自然对于崇侯虎的情报有所了解,也是知道崇侯虎的这个弟弟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徒弟,但应该是截教三代弟子,因此自然也不会刁难。因此,因陀罗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起身道:“无妨。不过两位兄弟重逢,我们几个就不打搅两位了。日后需要让我们出手时,侯爷尽管派人来告诉我们便是。我们就先告辞了。”
见状,崇侯虎正好想要和崇黑虎单独谈谈,因此也没有挽留,只是让下人引因陀罗四人去他们的住所。
等到因陀罗四人离开了,崇侯虎看着身上明显还有伤,面色稍显苍白的崇黑虎,道:“黑虎,为兄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自从知道你兵败的消息之后,为兄就一直忧心你的安危,好在你没事,不然为兄……”
轻轻挥了挥手,崇黑虎道:“兄长无需客气。守卫疆土乃是我的本分,战败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不过,兄长,那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是怎么找到兄长的?”
听到崇黑虎问因陀罗四人的情况,崇侯虎自然是知道对于修道之人自己这个弟弟比自己更了解,因此不敢隐瞒,把前后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时为兄听到你兵败的消息,心灰意冷,遣散了左右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然后他们四人就凭空出现在了大殿里。他们自称乃是冥河老祖麾下四大魔将,为首的那个叫因陀罗,剩下三个分别叫做吡湿奴,鲁托罗,鬼母,说他们是奉他们家老祖之命前来祝我击败北海乱军的。至于他们家老祖为什么要帮我,根据他们说的,却是一位被他们尊称帝君的大能拜托他们老祖的。对了,他们还说,那位帝君和大商有着不浅的关系。”
听到崇侯虎这么说,崇黑虎沉思良久,叹道:“兄长,这中间多半是涉及到了一些我们没资格触碰的层次之间的博弈,我也不甚了解。但是,那四个人多半没有欺骗兄长,以他们的修为,也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因此,兄长倒是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击退北海乱军。至于其他的,却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听到崇黑虎这么说,崇侯虎点了点头:“只要能守住崇城,不让北伯侯一脉的基业在我手中断送,其他的为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兄弟二人商议完毕之后,崇黑虎就去军营去整顿那些从城外收拢的溃兵去了。毕竟,因陀罗几人最多帮他们对付北海乱军之中的修士,其他的,还是要他们麾下的军士来做。
且不说崇侯虎兄弟二人整军备战,却说几日之后,前些日子击溃了崇黑虎大军的北海大军在休整了一些时日,巩固了一番占领的疆域之后,终于兵临崇城之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也许是因为之前连番的轻易得胜让北海领兵的袁福通之子袁耀膨胀了,领兵来到崇城之后,袁耀连大营都没有扎,就直接领兵来到崇城下面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