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白鹤园
黑影卫将几册账本交到了谢瑾之手中。
谢瑾之接过账本之后,问道:“她可有去查帐?”
“回大人,陆绣郎几日前被顾家关了起来,不得出门,故而未曾进入侯府。”
谢瑾之吩咐:“恩,她若是想去,你等务必护住她。”
“属下明白。”黑影卫转身离开。
翌日
礼部尚书邹全、御史中丞陆鸣、刑部右侍郎朱海等七人联名举报二皇子私贪国库,借势敛财。
礼部尚书向皇上呈上状书道:“去年修建太庙,礼部向户部申请20万两银子,几日前太庙修缮完毕,报账之时,却发现超支了80万两银子。
臣命人去查,发现那超支的80万两银子竟是用来运送了来自西南的金丝楠木,修建太庙总共只用了二十株金丝楠木,但此次竟用了两百株!
这样的账目,户部并未与礼部商议,便自行画押,显然是想将国库的亏空压在礼部的头上!”
皇上发话道:“户部尚书,你怎么说?”
户部尚书王安仁回道:“回皇上,邹大人所言之事,臣以为其中必有误会,礼部修建太庙,户部自然大力支持,兹事体大,礼部所要的银子,户部无一不批准。这金丝楠木生在西南山中,不易获取,运送也十分艰难。
邹大人所言之事,我已命人调查,按照运送使的答复,说是今年春季之时,西南山中频发山洪,故而运送的金丝楠目多次落入水中,反复几次,运送的工人才将最后一批金丝楠木运出,而后在西南请最好的工匠进行雕刻。
穿过蜀山之时,又落入山崖,最后工人们只好在一次返回,如此来往,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可相而知。故而,这八十万两确实皆用在金丝楠木的运输和雕刻之上。”
“一派胡言!”听完王安仁的一番言论,邹全怒骂,“户部将大量白银存入二皇子的库中,却将脏水泼在了礼部的身上,如今在圣上面前,王大人竟还敢狡辩!”
左相沈从明沈声道:“大殿之上,切勿喧哗!邹大人和王大人有账,本该在殿外算个清楚,怎可在殿上胡乱攀扯,徒增陛下心忧?!”
沈从明言语暧昧,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朝堂大事,说成是邹全和王安仁相互攀扯的私人恩怨。
听他如此言语,邹全也丝毫不让,更为强势地反驳:“臣请左相大人明辨是非,切勿混淆视听。礼部贫空多出来的80万两,是户部强行捏造的亏空,户部长官国库,却如此肆意妄为,搜刮民膏,让天下何安?!
事关国体,臣必须要为天下人讨个公道,若只是出于礼部考虑,臣也反不上生这么大的气!”
王安仁沉着道:“运输和雕刻金丝楠木的一银一毫,户部都有清晰的账册记载,为何邹大人还要咬定不放呢?!邹大人如此所为,到底是为何意?臣实在不明大人有何居心!”
他这是在说邹全无理取闹。
“王大人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王大人不肯坦言,那邹某也就不客气了!”
邹全朝着龙座拱手道:“陛下,请允许臣请人证。”
“准。”皇上萧凤鸣沉声答应。
“请人证。”
随即,二十来个人从殿外涌入。
邹全吩咐他们众人,“你们的冤情,请自与陛下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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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跪倒,“草民叩见陛下,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萧凤鸣:“有何冤情,请如实说来,朕定会为你们做主。”
那几人听到皇上发话,便决定将此事告之。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走上前,拜道:“启禀皇上,草民姓程名风,是西南叙州的雕刻。一年前,运送使命草民雕刻太庙所用的楠木,我府中弟子,上下三十人,用期将近一年,直到三月前,才雕刻完成。而在交接楠木之日,本以为是财货两清之事,却不想迎来一场血光之灾。
草民府上下子弟皆是平民子弟,走投无路到了草民府上,跟着草民学习木雕工艺,只为了赚取一些银钱,换口饭吃。雕刻完金丝楠木之后,他们正等着这一年的工钱,拿会去养育家庭,却不想换来的是刀剑无情。
那日运送使带人来斩杀我等,我和几个弟子遁入地道,幸得逃脱。苦藏三十日,幸得一群江湖豪杰相助,才将草民等护送到京城,到了陛下跟前告御状。恳请陛下,为草民死去的弟子伸冤!”
“好啊!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皇上显然发怒了,他拍案而起,命令道:“来人!去把金丝楠木的运送使提来审问!”
皇城司的人领命而去。
这时,监察御史卫贞出言问老者道:“程雕刻说是府中三十人弟子用了一年的时间,直到三月前,才雕刻完金丝楠木,那就是四月中旬,可是太庙在今年三月之时就已修建完毕,皇宫其他地方也未曾大量运用金丝楠木。”
礼部尚书邹全道:“卫大人还不明白吗?金丝楠木的运送是工部派出去的人,工部借用金丝楠木贪污,而后户部将账目算在礼部头上。
工部和户部,一个负责收钱,一个负责给钱,将国库当成自己的银库,将一国财产玩弄于股掌之中!”
工部尚书李明杰站出来,他的面色凝重,显然是对邹全方才的议论,十分反感,他驳道:“邹大人说话是否太过轻巧?你找来一个老翁带着一群肖小之徒,就想将礼部亏空的脏水往工部身上泼,是否也太过儿戏?!
我知道你与户部尚书素来不和,但你不能为了个人恩怨,来朝堂上随意诋毁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