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知道自己运气不太好,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差,他家中无长辈,到现如今几乎是只有自己,他往好处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苦中作乐。
他看着明鹜离开,看着点滴滴完,护士给他拔了针,又官方嘱咐了几句,廖晨源走出医院,终于透了口气,夜间的街道,比白天空气似乎要清新一点,廖晨源想着怎么打车,却也不急,他慢悠悠沿着人行道走。
廖晨源也无法预知,他不知道自己会碰上夜晚飙车的疯子,身体飞起来的瞬间,廖晨源甚至觉得好笑,自己刚出来。
可似乎真的太累了,这些天的事儿太多了,让他身心俱疲,廖晨源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廖晨源再睁眼的时候,头有些晕,却发现是自己简约装饰的房间,他揉了揉脑袋爬了起来,腺体突突发涨,让他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梦,廖晨源有些懵,他站了起来,被车辆撞飞的记忆不似作假。
他拿起手机,一时间怔在原地,因为手机上好像是个把月前,他和明鹜刚领结婚证不久的时日。
而今天,是他婚后第一次潮热期,廖晨源茫然,他慢慢坐到床上,试着捋顺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重生了,只是重生的时间有些晚,他重生在了一切都已经发生的时间。
廖晨源揉了揉太阳穴,潮热的折磨让他无心思考,他没再傻傻等着明鹜,他自己走到了冰箱前,把准备好的营养液一饮而尽,然后注射了抑制剂。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身体状况确实很差,他承认自己需要明鹜。廖晨源轻笑了一下,他轻轻摁了摁自己的腺体,那里的触感正在告诉他他现在的状况。
廖晨源吸了口气,他都死了一次 还有什么放不下呢,他决定,好好爱自己一把,至少不再会为明鹜伤心了,他只为自己就够了,反正他也没有值得付出什么的亲人了。
廖晨源慢慢走到床边,一点点扶着床边跪了下去,从床头柜翻找出来那份离婚协议。
明枭让物业打开房门,他以为会看见一片黑暗,烟头酒瓶满地,但屋内整洁,明枭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明鹜!你人呢!”
明枭喊了两声却没人应答,他皱着眉一间间推开屋门,直到推开主卧旁边的屋门时,他觉得自己汗毛都炸了起来。
明鹜在和空气聊天,不知道聊了什么,还在笑,明枭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冷汗都要流出来了。
明枭冲上前,用尽力气把明鹜拽了起来,明鹜皱着脸“哥!你干嘛!”
明枭暗暗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椅子,那里被精心摆上了一枚戒指,戒指垫在枕头上。
“我在问你,你在干什么!”明枭几乎要炸了,今天是廖晨源的葬礼,明鹜却缺席了。
明鹜撇撇嘴,他拍开自己哥哥的手,轻轻拍了拍椅子上的空气“没事,我哥就是这样。”
这一幕看得明枭头皮发麻,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明鹜,去医院吧。”
明鹜好像突然受了刺激他猛的尖叫起来,又猛然收住,脸上带着歉意,对着空气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的错我的错……”
明枭退后了好几步,让医生过来,明鹜被注射了镇定剂,他捏着戒指,最后昏沉下去。
明鹜不觉得自己病了,他看到廖晨源了,他这两天一直在和人道歉,只是人家不怎么搭理自己,明鹜知道,自己做的事太过分,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他当着“廖晨源”的面粉碎了离婚协议书。
然后他跑去挑了戒指,可怎么也带不上,他很着急,要急哭了,可“廖晨源”就那样面无表情看着他,明鹜很难过。
他今天陪着人一起看窗外,他看到廖晨源似乎是笑了,在看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在明枭说到去医院的时候,明鹜看到“廖晨源”嘴唇动了动,说了声“再见。”
廖晨源知道自己运气不太好,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差,他家中无长辈,到现如今几乎是只有自己,他往好处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