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悟不得不“啧”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就算您的儿子只会赌一时之气而不会永远的恨你,那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这一时之气,而重新夺走你好不容易才趁人之危等来的东西吗?”
“什么叫趁人之危?我!!”
“既然不是趁人之危,你有信心在他想要温氏集团的时候始终守着这个位置而不必还给他吗?”
“我当然!”
“你当然有?你拿什么有?温氏集团在温璨手里的时候开发过多少大型项目你数过吗?温氏集团在温璨手里的时候你们的股票有多值钱你算过吗?温氏集团在温璨手里的时候董事会是多久一开而他曾在每次会议上得到的支持票有多少你有数吗?温氏集团在温璨手上的时候他是整个公司里说一不二的真正的掌舵手,几乎从来没有人反驳过他的决策而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总是正确的——这些你都知道吗?你能……做到吗?”
“如果做不到,你凭什么当然呢?”
男人的眼睛一只落在微光中,一只落在阴影里,安静凝视的眼神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像个乐于旁观别人挣扎于水火而拍掌大笑的邪神。
他的眼神和他的话全都激得温荣怒不可遏,眼冒金星。
他不知何时真的在床上站了起来,穿一身丝绸睡衣,露出半边锻炼得颇好,还刚被好好按摩过的中年男人的胸膛。
可与他看起来还算健壮的身体相反,他指出来的手颤颤巍巍活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仅剩的清醒让他摇摇晃晃地指着秦悟问:“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一秒将他捧上天堂,下一秒将他踩进地狱,让人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要合作还是要撕破脸。
就算是再意识不清温荣现在也知道了这人绝非善意。
而秦悟却反而无辜一笑,友好道:“我只是想说,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长久在位而不会被威胁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被自己儿子夺位的可怜虫。”
“我儿子不会抢我的位!”
“问题不在于他会不会抢,问题在于——你能不能守。”
秦悟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梦寐以求的地位、财富、权利,如果只能建立在他‘不会’抢上……”
他不说话,只是短促轻快的笑了一声,却让温荣顿时面红耳赤,头脑嗡鸣。
“他就算抢也抢不走!我不会让他抢走的!”
他双眼赤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