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顿时身形后仰,抓起独幽琴在身前飞快的一转,琴面上顿时生出千万条琴弦,如同蛛网状交错,万丈光芒刺目。
锵锵两声巨响,陌刀劈了个空,齐齐劈到独幽琴上,纷纷被震飞到墙角,而琴面却只留下两道浅浅的白痕。
黑袍男子定睛望着那痕迹,神情一滞,眸光狠厉的扫过藏身众人之后的琳琅,手上一扬,划过一道银色寒光,竟是一条丝弦破空而出,朝着琳琅飞快卷去。
此时琳琅的手中已没有可以阻挡之物,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抓起边上一人,高举在身前。
只见银色寒光在那人腰间斜斜斩过,那人顿时惨叫一声,皮开肉绽的掉到了地上,血噗的一下飞溅起丈许高,那人只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而尸身也扭曲成了个诡异的姿势,显然十分痛苦。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震怒异常的望向琳琅。
琳琅此时一换了张脸,冷薄一笑:“想拿我琳琅轩的东西,自然要付出些代价,这世上,哪有甚么真正的便宜可占。”
此话真真如同醍醐灌顶,顿时浇醒了还在做着不劳而获,趁火打劫美梦的那些人,纷纷踟蹰了一下,三三两两的往外走去。
大堂内顿时只剩了黑袍男子和琳琅二人,还有倒伏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八个护卫家丁。
琳琅沉凝片刻,厉声道:“兄台果然是好手段,难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不给鄙人个交代,即便鄙人打不过兄台,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叫兄台将东海神珠带走的。”
黑袍男子低低一笑:“你要甚么交代。”
琳琅咬牙道:“兄台究竟是谁。”
黑袍男子大笑起来:“若老夫告诉你来历,只怕你会跪着磕头,送老夫出去。”
琳琅毫不畏惧的扬眉道:“请说。”
“老夫乃东海丹赑。”黑袍男子扬声大笑,手在琴面上轻抚,传出阵阵波涛汹涌的琴韵。
此言一出,外头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呼啦啦做鸟兽散状,顷刻间跑的干干净净,唯有暗影中的江蓠二人依旧身形未动,满脸震惊。
此人的凶名实在太大,简直如雷贯耳,比之江蓠的纨绔之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他盘踞东海许久,不管是谁,只要是修仙者从东海过,遇上了他,便是不由分说将所带之物掏个干净,掏的比脸还干净才能离开,这般明火执仗的打劫,却从来没人敢说个不字,只因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能破财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