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令牌一事…”
白鹭犹疑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沈青羽坐在窗边,收回视线,唇角一弯:“我骗她的,那几天你们几个都在,人还是你们救回来的,有没有令牌你应该比我清楚。”
“可是大小姐似乎并没有怀疑。”
“假的就是假的,经不起试探,她不敢赌。”
沈青羽就是赌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了防止自己被戳穿,她连试探三皇子是如何得救的都不会去试探,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细节。
“这几日找人仔细盯着些她,若是有什么动作,注意着些。”
白鹭不明白,有这个幌子在,难不成大小姐还会做些小动作?
沈青羽摇摇头,说道:“怕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白鹭一惊,这个人显然就是指大小姐,她要灭谁的口?
沈青羽指了指今日沈青熙主仆两站定的位置,白鹭看过去,恍然大悟,“小姐是说,那个丫鬟?”
“她知道李氏已死。”
以沈青熙的性子,怕是会让知道的人开不了口,毕竟杀母之仇,她就这么偃旗息鼓,谁都会怀疑。
茯苓在她身边这么久,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一个会容忍的人。
白鹭担心道:“小姐,她连贴身婢女都下得了手,咱们是不是要早做打算?”
“不急,她不敢,一日未成大礼,她就不是玉蝶上真正的侧妃,权势不在手中,她不敢轻举妄动。”
白鹭忧心忡忡,可见沈青羽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也就不再多说,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沈青羽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醇香四溢,火候正是时候,她闲适的轻摇画扇,这都城的夏日也是这般燥热,惹人浮动。
“白鹭,这几日给你放几日假,将月黛和你母亲送到安全的地方生活,不要再来这都城了。”
轻灵的声音又响起,白鹭心一提,垂头应下:“是。”
沈青熙心思恍惚的回到沈家,坐立不安的沈立仁直直的跑过来,看向她身后,“姐,娘呢?”
见沈青熙面色不佳,他又看向茯苓:“怎么回事?大伯他不让母亲回来?”
茯苓看了眼沈青熙,结巴道:“大…大少爷,夫人她…”
“母亲她无事,只是她做下错事,自觉罪孽深重,已经被送往灵山清修,待到赎清罪孽,母亲自会回来,你不必担心。”
沈青熙打断茯苓的话,沈立仁虽有疑惑,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姐姐,但也没有多问,而是放心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灵山清苦,娘走的这么急,要不要差人送些东西过去,还有秋嬷嬷,她一直念着娘,她若是知道此事,定会跟去照顾母亲…”
“行了,母亲那里我自有安排,大伯送她去清修,不会让我们送人去照顾她的,你们不必管了,我会让人多去看看她。”
沈青熙一锤定音,随便打发了他几句,就让他下去了,她疲惫的回到梨园,这里还如同她走的那日,一切都没变。
本以为祖母和爹会遣人来问几句,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过来,沈青熙自嘲的笑笑,本以为家中父母慈爱,祖母慈祥,可直到此时才发现都是假象,父亲冷漠懦弱,在外面早已有妾有子;祖母冷眼旁观,只有利益才能打动她,但若伤及自身,她必然袖手旁观,满室荒唐。
所以她有什么错,抓住机会往上爬才是她应该做的。
“小姐,令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