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寻衣在恍惚之中,断断续续地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幕往事。
当时,赵元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般‘从天而降’,而且他一出现便主动摸索柳寻衣的筋骨,俨然是有备而来。之后还说过一句:“不错!不错!果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可造之材!真想不到,在这穷街陋巷之中,竟真让我赵元碰上一个筋骨异禀的练武之才。好极!好极!”
“竟真让他碰上一个练武之才……竟真让他……莫非……侯爷当年真的是受人指引,有备而去?”
柳寻衣反复琢磨着当年赵元一言一行,当初他还对此有些许困惑,如今听到司无道的一番解释,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错愕之感。
“你……”
“别急!还有一件事也是洒家的功劳。江一苇派人捉拿程秋的消息,也是我故意透露给赵元的!”
司无道一副讳莫如深的神秘模样,循循善诱道:“若非洒家,赵元又岂会派人去折戟谷截杀程秋?你以为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很多时候,不是你柳寻衣的命好,而是有人替你在暗中解决了所有麻烦。而这个人,便是洒家!哈哈……若程秋真去贤王府与你对质,你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说来,洒家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
“除此之外,这些年你替天机阁办事,洒家也在暗中帮过你不少。甚至就连你的小命,洒家也救过不下七八次。”司无道话锋一转,故作一副抱怨模样,苦笑道,“我屡次三番地救你于水火之中,却不料你刚才竟要杀我?”
司无道的一席话,对柳寻衣而言,却如听天书一般。
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司无道,声音颤抖地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何屡次在暗中帮我?”
“洒家乃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与你非亲非故。”司无道笑道,“至于我为何要帮你?却不能告诉你。”
“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柳寻衣心思缜密,一下便听出司无道话中的破绽,连忙揣测道,“能指使龙象山四大护法的人,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而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龙象山的圣主,是不是?”
对于柳寻衣的疑问,司无道只是笑而不语,既没肯定,也未否定。
“徐仁杀潘初八,是针对洛天瑾。但洒家出现在颍川,却是为你而来。”司无道笑道。
“为我而来?”柳寻衣狐疑道,“难道你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事’告诉我?”
“难道不值吗?”司无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本想检验一番你的武功,却不料险些被你取了性命。”
柳寻衣从司无道的眼中,丝毫看不出他对自己存有恶意。于是,防范之心随之放松几分。
柳寻衣眉头紧锁,大惑不解地反复问道:“我还是不懂,你究竟为何要帮我?而且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已在暗中帮了我十几年?”
“算是吧!”司无道不可置否地点头应道。
柳寻衣追问道:“可我想知道,龙象山的圣主为何会对我这个无名小卒感兴趣?难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可说!不可说!”司无道摇头晃脑,搪塞道,“或许有朝一日你与圣主相见,他会亲自将一切告诉你。”
柳寻衣知道,司无道看似放荡不羁,实则狡猾之极。因此他不想说出的秘密,自己就算再如何逼问,怕也问不出究竟。
心念至此,柳寻衣索性将心中万千疑虑统统抛下,转而神色一禀,正色道:“那玉儿呢?玉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