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若没有帝王下旨,顶多也就是告知于太后,做事的人必须得是皇后。
未央宫上下派遣人手进入礼部,给大长公主纳吉问名,准备嫁妆而已。
虽然众人都知晓是二位公主和亲,但长幼有序,终究要一位位来,还没有说到二长公主的事。
若是知晓,也只是皇后和太后知晓一二罢了。
后妃是不应该置喙这些主母的中馈的。
若是置喙,便是逾矩。
方流苏今日来,肯定是得了太后命令,甚至想取代皇后成为公主和亲的使臣。
太后的意思,无法成为亦绮的使臣。
那便叫她去金国。
如此,便是后妃越权了。
魏安辰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他是定然不许的,和亲使臣事关重大,总不是后宫商讨便可以得出结论的,方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首要条件就没有达到,何况只是后宫小小的贵人。
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之前跟慕玘说了一句。
今日方流苏自己说出来,那便是触犯宫规了。
如今这情景,方流苏想来是要受到帝后的批评,偏生她似乎只是皱起眉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逾矩的行为,依旧是开了口:“只是陛下,慕家如今都在长秋城,是不能出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慕家以前是先皇定下来的罪臣,若是离了皇帝身边,一是怕畏罪潜逃,二是罪臣在不在帝王的眼皮底下,似乎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慕玘听得此话已经变了脸色。
连沈则都不免皱起眉来。
亦绮眼见皇嫂从来不变的神色骤然冷下来,不免斥责:“你这是什么话。”
方流苏很满意自己此话引起慕玘的神色变化。
她还以为慕玘忘记了自己家的丑事呢。“臣妾倒没什么意思,只是翻遍史书,能够成为两国使臣的,都是要干干净净才好。”
慕玘心中已经有了话,只是魏安辰,魏亦绮,沈则都在这里,自己确实不好说话。
沈则冷笑一声:“这不是臣该置喙的事。”
魏安辰摇摇手:“将军是朕股肱之臣,听听也无妨。”
魏亦绮喝了一口牛乳茶,笑道:“如此一来,我倒不是股肱之臣,听不得,听不得。”说完作势捂住自己的耳朵。
如此,方流苏便满脸通红了。
沈将军和公主都在场,这些话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该听不该说,她一个小仪随意置喙皇后和皇后母家的不是,那便是越权了。
虽然方流苏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还一心想着越过皇后,成为皇后,但是如今坐在凤位的毕竟是慕玘,毕竟慕家的人是帝王的外戚。
方流苏故作镇定,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又对着沈则和魏亦绮赔罪:“是臣妾疏忽了。”
“我可不敢再乱说小仪不是。”魏亦绮没抬眼瞧她,“之前我在母后那说你不懂规矩,你转眼就叫我皇嫂将自己宫里年岁最大阅历最长的于姑姑指给你做了你宫里的掌事,实在是厉害,本宫也不得不忌惮一二。”
后宫里,若没有帝王下旨,顶多也就是告知于太后,做事的人必须得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