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段柔韧优雅,云手盘腕,都是灵动。
他的嗓音圆润婉转,初似百灵天真,中间几度起落,最后又化作了荆棘鸟的哀殇。
他的眼神多情又似无情,让拂过身边的风,都变得缱绻温柔起来。
湖畔的喧哗早就消失,人人仰着头,看琼楼上那个身影青衫鼓荡、水袖飘舞,演绎一个浓烈又破碎的梦境。
他们只是隔岸观戏,看一场别人的悲欢离合,又记得那梦明明荒唐,最后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直到歌声止歇、人影悄去,湖畔寂然无声,只余湖水拍岸,汩汩不绝于耳。
良久,掌声轰起,欢呼如雷。无数人尖声呐喊如排山倒海:
“苏大家!”
“苏玉言!”
燕三郎一直屏息看着,直到胸腔憋得狠了,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边上的千岁也赞了一句:“妙也。”
能得她一声赞,当真不易。
边上听众,也是一阵阵欢喜赞叹,议论纷纷。
苏玉言退幕之后,后面连台好戏又呈上来。燕三郎本不习惯这么热闹的地方,听完了正戏要走,就听边上两个富商道:“这本子好新,前面荒唐后面凄清,放秋夜祭来用也是应景,我还头一回听。”
“我听两三回了,说是春及堂的石大掌柜替他写的本子。”
“这两人,嘿嘿。”
先前那人啧啧一声:“不过今年秋夜祭的正戏居然请玉桂堂而不是归云社来演,看来苏家在云城又重新站稳了脚跟,不容易啊。”
“看这架式,玉桂堂定会参加明年的春宁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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