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相信外孙是无辜的。
燕三郎顺口道:“也只是‘说不定’,没人能拿出证据。”
“你忘了我的本事?”千岁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自己,“只要对他施展摄魂术,真相还不是信手拈来?”
燕三郎侧头看向她:“你愿意?”
“当然……”她笑吟吟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不愿意!真相哪有那么重要?就让那小子把牢底坐穿吧。”
如果周弦毅没推人下水,她是可以还他一个清白。
可是,姑奶奶不愿意呀。
她笑得又明媚又灿烂,燕三郎也是回以一笑:“随你。”
他知道,她还记得周弦毅拿竹箸捅猫肚子的仇,还记得山路上扔石头的仇。
他家阿修罗可是很记仇的。
现在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木铃铛的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曲云河一答应会回来这里当花神,铃铛就给付报酬了,但又没提示任务完成?”
他的潜台词是,铃铛怎么会管谁在红磨谷当花神这种小事?
千岁听懂了,耸了耸肩:“谁当花神,这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天机也不可能因此紊乱。即便是温晴芳母女被伍夫人害死,那也只是生灵之间的正常侵吞,合天地规则。”她伸手枕在脑后,“天理和公道,原本就是两码子事。”
天理是天地万物运行之理,衍生不灭、冷酷无情;而公道,公道只在人心。
人心是知道冷暖是非的。
这个道理,连容生在课程上反复说过多次,燕三郎早就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