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燕三郎听见的都是一些客套话了。
等得无聊,千岁干脆掏了椰子脆片出来吃。海岛上的椰子浑身是宝,果肉还能烘烤成这样的讨喜的零嘴儿。
燕三郎看她吃得十足香甜的模样,也伸手从她掌心取了一片。果然,这白白的一片咬在嘴里嘎嘣脆,喷香可口。
她手小,掌上也放不了多少,你一片我一片,转眼就快拿光了。
就剩最后两片。
燕三郎伸指去拈,恰好诡面巢蛛又传来人声。这回动静与先前都不同,一下吸引他全部注意力。
少年将脆片丢进口中却不咀嚼,惟恐清脆的声音干扰了听觉。千岁不动声色瞄了瞄他的手指。
这厮知道他触到了她的掌心吗?
好像什么异样都没有,显然他压根儿都没留意。
诡面巢蛛一直忠诚地传递人声。燕三郎听见丁云正流露惊奇却又要故作镇定的声音:“这就是圣殿?”
“正是。”笃信察这句话,同时肯定了丁云正和燕三郎的猜测。
“咔嚓”,千岁嚼了一口椰子脆片,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音。
燕三郎忍不住瞪她一眼。
她满脸无辜,干脆再多咔嚓几下,咽下去了。
北部山谷里那处古怪的圆楼,居然真是神使和信察们的居所。
庄南甲说过,他们要居行合一,所以居住之地也就是祷告之所,是整个迷藏国最神圣之处。
千岁目露异光:“看来,焦木就是生命之树?”船夫说过,圣殿里供奉着生命之树,那处圆楼是圣殿,奉在正中的岂非就是焦木?
这就古怪了,焦木的模样跟“生命之树”的称谓有十万八千里远吧?
果然丁云正很快就问了:“这里怎么种着一株……呃,这树怎会这般?”他本想说“死树”,可是话不吉利。再说它可是堂而皇之种在迷藏国的圣殿里呢,从这里布设的氛围来看,迷藏人显然对它非常恭敬。
宝信察笑道:“您走近了看,自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