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如果真的只能逃命,依照小黑马日行千里的速度,想要把荣哥儿带出重围,想必也是很简单的。
瑾娘头疼的琢磨这事儿,荣哥儿则激动地浑身发颤的摸着小黑马的身子。
他不知道娘将爹爹的小黑马给了他一事,有没有征求过爹爹的意见。总之,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想再要回去了。
至于娘说的每日练习骑马,这件事荣哥儿真是求之不得。
若不是年纪还小,身量比之小黑马欠缺不少,荣哥儿真想把每天骑马的时间再延长些。
但是,不行。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瑾娘把府里闹腾一番,徐二郎几天后终于迟钝的知道了。
他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晚上把瑾娘好好收拾一顿,让她长个记性。
可是瑾娘才不在意这些了。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其余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况且东西是给了孩子又不是丢掉了,有什么可惜的。
听到这话的徐二郎忍不住冷笑,转身就要去瑾娘的首饰匣子里,找她最喜欢的两件首饰,准备给长乐和小鱼儿。
瑾娘可心疼坏了,那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少一件都能要命了。
瑾娘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徐二郎冷眼旁观,只做不见。
哼,肉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现在她知道什么滋味了吧。
瑾娘垂头丧气,“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有个屁用,又不耽搁她以后继续折腾。
她太闲了,每天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就总忍不住琢磨战争的事情。而一琢磨战争,就想起那些吃里扒外的世家。
她不是心思深的,就担心面上带出点什么,让人窥探出了究竟。
所以,与其让她一直想着那件事,不如让她自己瞎胡闹一番转移下注意力。这样也好过自己把自己逼成神经病不是?
徐二郎被瑾娘的歪理说服,狠狠点了她一指头,就出去忙自己的了。
河州如今看着还是太平的,甚至是祥和的。
街头到处都是摆着摊子,或是挑着担子卖东西的小贩,茶馆有先生在说书,吸引的路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而酒楼有一对父女在卖场,父亲是个瞎子,但拉了一手好二胡;女儿长得俏生生的,如同春日里一枝明媚娇俏的迎春花迎风而绽,惹得那些吃饭的商贾和公子哥对其指指点点,舒尔又耳语一番,露出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笑来……
在更远的地方,田地里农夫和农妇在耕作,一旁的老黄牛窝在一旁休息吃草……
河州处处生机勃勃,无人意识到底下已经暗流汹涌。
十月时,河州又落了雪,大多数百姓忙碌了一年,这时候就呆在家里猫冬了。只有那些为生计所迫的百姓,才出来给人浆洗做工,或是小贩挨家挨户的询问,是否需要些针头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