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船是专门运粮的,载量足有两万斤。这是大齐目前为止运载量最大的商用船,载重量大,也就意味着船只个头大。船太大了,就是遇见风浪大的时候,颠簸也会比较小。也就是说,撑死了一天才会遇上两次风浪急的时候,长乐也就那两会儿功夫难受些,其余时候倒是很好。
长乐不怎么吐了,陈佳玉的孕吐反应却开始了。
好在她也不是整天吐,只有每天早起洗漱时会干呕,另外闻到运河中的鱼腥味儿,会忍不住呕吐。
但她这个可以缓解,不管是吃些酸涩的果子,或是喝酸酸的果汁,都能压制住,总体来说日子还算可以。
船上空间大,他们每人的房间也都很大,活动起来很方便。再不用像前两天赶路时窝在小小的马车上,蜷缩着身子,忍受着闷热休息了。这让众人精气神好了许多,面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许是胡家的名头太大,也兴许是滁州就是胡家的地盘,不管是官还是匪都敬他们三分,所以这一路竟非常平静,不过三天时间,他们就到了江州府。
徐二郎一行人在江州府的码头下船,瑾娘几人易容后,分几波朝不远的一处私宅汇合。
胡家只能护持他们从滁州到江州这一段路,其余路径要徐二郎他们自己走。
归咎原因有二。
一是胡家还担负运粮的重任,这次是运粮到江浙水师,时间耽搁不得。江浙水师驻扎的地方在闽江府,而徐二郎要去坐镇的两江总督府邸,在与江州府毗邻的通州府。胡家赶时间,去了通州府再去闽江府送粮时间来不及。
他们是和朝廷签订了运粮文书,逾期不到或是粮食有差池,他们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而江浙水师几位将军委实胃口大,平常他们打点的金银他们都嫌不够塞牙缝。往日他们运粮,那几位将军鸡蛋里边挑骨头,没事儿还要找点事,好多收些孝敬。
若是他们真的延期,肯定要送上大笔真金白银堵他们的口舌。而这把柄被他们抓手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拿出来威胁一二。
胡家能做这么久的粮食生意,就贵在一个“稳”字。但凡能结仇或给人拿捏住把柄的事情,他们都会斟酌好久,能避免自然会着力避免。
再有就是,再往前走水域狭窄,两万斤载重的船只吃水深,那边运河浮力不够,船只容易搁浅。
也就因为这种种考量,船上的胡家子孙歉意的备下厚礼,亲自送徐二郎他们下船。
瑾娘几人到了私宅时,还是正午时分。
这时候天已经入秋,可江州府还热的让人恨不能穿夏衫。
荣哥儿喝了两盏酸梅汤后,忍不住叹了两句,“这边秋老虎还真厉害。”
瑾娘怜悯的看了眼傻白甜儿子,“京城才有秋老虎,这边没有啊。江州这边夏天还没过去呢,虽然是入秋了,但地域不同,入秋的时间也不能只按照黄历的来。”
荣哥儿就有些懵,“所以……南边要热到什么时候?”
瑾娘:……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瑾娘不理会傻儿子,叮嘱丫鬟和嬷嬷多做几样爽口清淡的饭菜。
这天太热,准备的太油腻也吃不下。
关键陈佳玉在孕吐期,闻到油腥重的东西会忍不住呕吐。
一顿饭吃完,徐二郎说了晚上出发的事情。他还和陈佳玉说了让她走陆路去通州府的事情。沿途他会让通河看护她,另外长乐也会跟着她从陆路往通州去。
长乐没问为什么,只点头说,“我都可以的。”
陈佳玉却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