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兰见状,秀美的脸庞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她转头望向一旁沉默的郑长春,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再度发问:“那你呢?郑长春,你是否也会像许滢、吴佑真一样,涉入这场纷争?”
在沈书兰眼中,郑长春似乎是个更为理智的选择,她内心深处隐隐希望他能避开这场不必要的麻烦。而事实上,老人的直觉并未完全偏差,郑长春的心中也的确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挣扎。他的到来,原是出于一个简单的目的——追寻传说中的虎妖,以完成他收集十种灵物的任务,计划只是远远观察一番便离去,绝不多做停留。
然而,当下的情况远超他的预想。冯婧华身陷险境,外有金丹境强者的威胁,这一切迫使郑长春重新考量。他深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生之恩。因此,即便无法目睹虎妖,他也必须去见冯婧华一面,哪怕只为表达感激之情。
“沈前辈,您该不会也打算与外头的势力联手攻打谢府吧?”郑长春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试探。
沈书兰闻言,连忙摆手否认,神色间满是无奈:“怎么可能!我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全因不轻易涉险。本以为这只是对付一只区区虎妖,顶多几百年的修为,哪知道竟是即将化形的大妖兽,真是失算了。”言语间,她似是在自责,也似是在庆幸自己尚存理智。
“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郑长春微微施礼,随即也朝后院方向迈步,决意探查清楚事态。
沈书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愕然,未想到这些年轻人竟都如此义无反顾。她叹了口气,脚下一跺,毅然决定另寻出路,转身向剑气最弱的一段围墙疾驰而去。
“各位,我要尝试突破,注意我的动态!”她朝着外面高声呼喊,而回应她的正是潘枚的身影。
“哎呀,沈兄,你这是逃出来了?”潘枚显得颇为意外。
沈书兰面露喜色,忙不迭道:“真是巧,潘兄你在外头,快停手让我出去。这阵法应该是易出难进。”
潘枚依言暂停了攻击,只见沈书兰猛地一跃,意图借力越过高墙,却在距墙顶约一丈的地方,仿佛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壁,整个人被弹回,踉跄落地。她连连后退,一脸错愕,来不及细想,换了个点,再度冲刺跳跃,结果依旧无功而返。
潘枚目睹这一幕,不禁放声大笑:“哈哈,看来这法子不行啊。”
沈书兰怔住了,先前她闯阵而入时何其轻松,还以为是典型的只能进不能出的陷阱,而今阵法反转,按理应成为出口,没想到却是双面封闭,进退维谷。
“或许,你可以试试从内部袭击那些布阵之人,帮助我们破阵。”潘枚提议道。
沈书兰心头一紧,恍惚间感到四周有数道目光悄无声息地锁定在自己身上,仿佛稍有异动,便会引发他们的猛烈反击。这一刻,她深刻体会到,局势远比想象中复杂与凶险。
“不,不行。”沈书兰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伴随着微弱的颤抖,她的脚步缓缓向后挪动,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矛盾的心绪上。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淡淡的悔意,暗自思忖:若是早料到此行波折,还不如安分守在那静谧的阁楼之中,做个两不相帮的旁观者,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沈兄,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怂货。”潘枚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与戏谑,似乎早已看穿了沈书兰心中的挣扎。这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刀,轻轻划过沈书兰敏感的心弦,令她更加坚定了逃离的决心。
沈书兰身形一展,如同脱兔般飞快地消失在潘枚的视线里,选择了一个既隐蔽又不失战略位置的角落藏身,那里离围墙仅几步之遥,足以让她在关键时刻迅速作出反应。在生死存亡之际,隐忍与耐心成了她最坚实的盾牌。她告诉自己,唯有等待那些外来的侵扰者将守护阵法击溃,在阵法崩溃的那一刹那,她才能利用短暂的混乱,逃出生天,远离这危机四伏的是非之地。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所为,有所不为……”沈书兰在心中默念,试图用先贤的智慧安抚自己的慌乱。毕竟,她本非那等贪得无厌之人,何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利益,把自己置于如此险境?
“想不到真是怂货!”潘枚无奈地笑了,笑声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沈书兰选择的理解,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与此同时,郑长春与许滢一路追逐,来到了后院,只见所有房间门扉紧闭,宛如一排沉默的哨兵,让人无法窥探到冯婧华的丝毫踪迹。“会不会在地下?”郑长春突然想起了几度发生的大地震颤,推测这或许与地下的秘密通道有关。
“冯长老,你在哪里?”许滢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后院回荡,显得格外孤寂。她再次绕着后院巡视,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线索。
而谢府的防护阵法此刻正岌岌可危,头上的光环愈缩愈小,光芒逐渐黯淡,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于无形。这不仅是一个光芒的陨落,更是对院内众人命运的沉重预示。
就在此时,后院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宁静,打破了僵局。
三人闻声即刻循声而去,只见赏花楼前,一个风姿卓越的身影傲然独立,如同穿越时空的仙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人身形挺拔,面容不再是易容后的“谢夫人”,而是一位二十岁上下,拥有倾城之貌的年轻女子,她的出现让每个初见者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惊叹,那是一种能够触动心灵深处,令人永生难忘的绝色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