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镇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恨不得将曲江宴生吞活剥。
黑发里的伤口汇聚出细小血流,分成几股遍布半张俊脸,看着很恐怖。
曲二少自幼隔三差五打架,这点血量,压根不会令他怜悯或害怕。
趁着这条件,他转身扫了其他发小们一圈。
“以后有他在的地方没我,有我在的地方没他,你们自己选。”
经此一架,发小们算是重新看清曲江宴的底线所在。
宁城徽心情沉重,默默叫了120救护车。
郝亿景有点郁闷,曲江宴那一脚踹得他现在直犯恶心。
如果大家都挨了打,那他心里也平衡些,偏偏只有他一人挨了踹!
阎陵阳陪着连镇去医院。
曲江宴手背上的血已经干涸,握紧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大步朝角落的许瑰期走去。
锃亮皮鞋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践踏许瑰期的心。
颀长身姿挡住些许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有股难以形容的灭城阴森感。
她产生去年唐禧分手时的恐惧感,下意识步步后退,撞倒一瓶酒。
“宴、宴哥,你要打我吗?”
许谏是护妹狂魔,朝曲江宴走去:“你要做什么?”
宁城徽跟柴桑收到曲江宴的眼神示意,立马拦住他:“让他们谈谈。”
要是换了以前,曲江宴愿意给许瑰期面子到屋里私谈,现在没一丁点必要。
“你在D国答应过我,不会再做令唐禧误会的事。”
“念在幼时情谊,我没把你想得太糟糕,可万万没想到,你人前人后各一套。”
“我给唐禧买包,压根没要你挑选的,可我今天看到一个录屏视频,你给唐禧发了阅后即毁的邮箱,制造出是你帮我挑选包包的假象。”
曲江宴声音没什么起伏,语速不疾不徐,可他板着脸说这番话,咄咄逼人。
许瑰期眼神飘忽:“一个挑选包包的视频能说明什么,是她自己多想了。”
几句话就将她给讹了出来!
“不管如何,事情是你做的。”
“连镇串通张蔚深害唐禧的背后,或多或少有你的手笔,如果我再深查,肯定能抓到你的马脚,你心里清楚。”
“从今往后,我与你之间,就当陌生人,不要再往来。”
“如果你再想害唐禧,我会以十倍代价还给你,你应该了解我说到做到的性格。”
他冷漠得不近人情。
许瑰期宛若大梦一场,浑身透着股将亡之人的悲凉。
爱而不得令她五脏俱焚,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砸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我家世、样貌、事业,样样都不差。”
“我喜欢你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唐禧能做到那个程度吗?她不能!为什么你就看不清把她当成宝!她到底有什么好?!”
“你十五岁那年说以后要护着我,为什么要对我这般狠心?!”
她情绪抵达临界值,哭得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