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面前,唐禧都没精力计较爱恨情仇。
她夹紧屁股忍了两分钟,靠在椅背上欲哭无泪:“我想窜稀,快憋不住了……”
曲江宴心疼,不知从哪里翻出个塑料袋递给她。
“外面有点堵车,我们出不去。车内有挡板和车窗,你在车里拉吧,我就当不知道。”
这怎么当做不知道?
唐禧不敢相信他顶着那张俊脸,说出如此惊人的话!
这一刻她承认自己比不上曲江宴。
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窜稀了。
曲江宴还在贴脸开大:“真的禧禧,人有三急,我明白那种屎顶到屁眼的急切……”
“闭嘴!”
本来她就很急,还要一直说急急急急急!
气煞她也!
“……”
曲江宴挨了训,老实坐回原位。
唐禧度秒如年,熬到医院后立马冲去洗手间。
曲江宴生怕她摔倒,双手一直举在半空中,最后止步于女厕外面。
康宿去帮忙挂号。
曲江宴在急诊科得知唐禧生病的原由。
昨天上午,唐禧陪一位老客户吃了顿生腌,回家当晚就急性肠胃炎发作,上吐下泻,拉得近乎脱水。
她吃了一片药,效果不大,夜里又发起高烧。
老医生属于退休返聘,特别热心肠。
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写着处方笺,扫了曲江宴一眼。
“你女朋友之前就有过急性肠胃炎的记录,以后尽量吃煮熟的食物。”
“不要觉得还年轻就随意糟蹋身体,等年纪上来了就会遭罪。”
唐禧还在跟想窜稀的身体做斗争,没怎么抠医生的字眼。
曲江宴醉心这种身份的认可:“谢谢卢医生。”
他陪着唐禧做皮试、打吊针,各种忙前忙后,怎么也赶不走。
唐禧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知道。
下午三点多,她彻底退烧,不再想上洗手间,恢复了些精神。
输最后一袋液体时,唐禧突然想到一个事。
第二次分手后,她有过不结婚的短暂念头。
现在网络的戾气很重,大家都嚷着要做不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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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不结婚又独居,要是以后晚上突然生重病,谁来帮助自己?
死亡或许不可怕。
倒在地上孤立无援,等待死亡慢慢靠近的那段时间,才是最可怕的吧?
唐禧并没纠结多久。
她明白自己要找个上门丈夫,将唐家的卤鸭事业传承下去。
现在是流感高发期,输液室挤满人。
她坐在走廊的长凳上输液,走廊都是来往疾行或奔跑的人。
曲江宴怕别人撞到唐禧插着针的手,一直站在她面前,用身子保护着那只打吊针的手。
唐禧忽而想起一年前,自己吃了麻辣烫去他单位看病。
自己也是在走廊坐着。
那时两人刚分手。
曲江宴看自己的眼神,跟看陌生人般,冷漠无温度。
稍有动容的心,又硬了些。
“禧禧,你饿不饿?”
唐禧微微转身,正对着一间诊室,不看他,声音还算温柔。
“不用,谢谢,你回去吧,有空时把费用收据单发我。”
曲江宴再蠢,也能听出这话里的疏离。
他上辈子往地球投了原子弹吗?如今才如此煎熬。
他想把满腔辛酸一箩筐倒出来,刚启唇又想到她在生病,需要静养,硬生生吞回肚里。
他难以强颜欢笑,木着脸坐在旁边,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攥紧。
像在走唐禧的老路,自个默默消化负面情绪,自己哄自己。
他收拾好情绪,想送唐禧回去,却被紫茄截了胡。
唐禧跟紫茄一起吃了晚饭。
她被紫茄送回聚春景,见到礼物并没打开。
“翩跹,为什么突然送礼物?”
“二哥想让你开心。”
唐禧视线不自觉再度落在礼物上,心里起了点涟漪。
“你带回去,还给他,我不需要。”
“二哥说,感谢你借洗手间给他用。”
唐禧感觉才不久吃的退烧药,失效了,不再言语。
曲翩跹跟阿稻耍了很久,一身狗毛味,完成任务回去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
从6号走回10号,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为啥要借洗手间啊?
一个人用是用,两个人用也是用,还要专程感谢?
爱情果然是一门复杂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