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有淙淙的流水声,她撑着双手,慢慢坐了起来,浑身仿佛像被大石碾压过一般,头昏脑胀的,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片浅滩上,旁边的水流相较于上流,变得小了很多。
看来自己是落进了湖里,又顺着活水,流到了这里,没想到这运气倒还是不错。她扯了个淡淡的笑,随后便想要站起来,左脚却突然一痛,她蹲下身子,将黏在身上的裙子轻轻掀开,露出来一段洁白的脚踝,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擦伤,她握住脚踝按了一下,疼痛便顺着脚踝处传了上来。
不过好在只是崴了脚,没有骨折,陆璟慢慢站了起来,拖着脚往河流沿岸走去。容与按道理是和他一起落下来的,落的时候自己还意外成了他的垫背,但是若不是他,那蒙面人便早已劈开了自己的颅顶。
想到这里,她忍着疼痛,顺着河流的沿岸走去。
这一侧多有低矮茂密的树丛,陆璟从浅滩上捡了根棍子,遇见茂密的矮丛便噼噼啪啪敲打一番,就在她自己都觉得容与会不会掉进水里,给沉下去淹死了后,那棍子却意外打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忙歪着脚步上前去看,却意外地看到一窝野兔子,一身灰色的皮毛,身上却带着血渍,见来了人,便缩成了一团。
陆璟有些奇怪,这野兔子做窝怎么做到河边了,看到那斑斑血迹只以为是哪里擦伤了,便不甚在意,她继续朝前面走去,棍子敲敲打打,却始终没有找到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方向,说不准容与没有被冲到下游,现在还在上游也不可获知,想到这里,陆璟调转方向,又继续向前寻去,途中正好经过那窝野兔子,她想了想这荒山野岭的,自己受了伤,食物也没那么容易找,于是便想伸手去捉两只兔子放在怀里。
她刚扒开矮丛,却发觉那窝兔子竟然一个也没见着,明明是受了伤,刚刚她来的时候都没跑,她走了这兔子却倒是自己走了,正觉得有些奇怪时,突然后背一阵发麻,她凭着以往的意识忙向左侧闪身而去。
果然,背后扑过来一只黄褐色的东西!
陆璟用棍作武器,定睛一看,才知道眼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娘的!竟然让她遇见一只豹子!
这豹子有些瘦弱,个头不大,见一次没有将陆璟扑倒后,便停了脚步,转头向另一侧跑去,还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两只眼睛大的很,看着陆璟的目光里露出贪婪,牙齿上的口涎正一滴滴地落到草地上。
陆璟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真是见了鬼了,早知道便走得远远的,怪不得这浅滩上竟然有窝兔子,敢情不是兔子在这里做窝,而是这豹子叼过来偷偷藏着这里的食物。
她将自己的身子站得直立,做出巨大的样子,正对着那只豹子,现在可不敢掉头,若是她一回头,这豹子从背后扑过来咬了她的脖子,那就真的是死得太冤了。
那豹子似乎也没见过像陆璟这样的生物,看她直立着,也有些踌躇,站在离陆璟有个十来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立着,身子却微微弓起。
陆璟知道它正在等待机会,于是大吼一声,叫得响亮,那豹子不防陆璟突然出声,被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退。陆璟见状,心里高兴几分,左手往自己的胸口摸了摸,掏出来一把有些矮小,像是折扇一样的东西,她一点点地将这东西打开,银亮的刀刃便露了出来。
这是陆璟特意带的武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春猎上山,她与父亲同车,手弩带在身上,实在太容易被发现,便只带了手镯,但她又觉得不保险,便在怀里藏了这把匕首。
反正若是真的被发现,也只是个看上去有些趣味的物件罢了,她叹了一口气,左手拿着匕首,右手轻轻将手环的塔扣打开,以防这豹子突然扑过来。
这豹子像是刚吃完食物,见着陆璟这个陌生的活物,并未敢大胆过来攻击她,只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她的动作。陆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便慢慢地朝后退去,但正前方却牢牢地盯着那只豹子,生怕它有所举动。
豹子察觉到了陆璟的动作,但却并未有什么举动,身体像是站得有些累,慢慢地卧了下来,样子极是闲适,像极了陆璟以前在凉州城养的那两三只狸奴。
不过她是心里有数的,这两个动物虽像,但杀伤力却是不一样的,她慢慢地朝着后面退去,离那只豹子越来越远,脚步也放得快了些。
陆璟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有淙淙的流水声,她撑着双手,慢慢坐了起来,浑身仿佛像被大石碾压过一般,头昏脑胀的,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片浅滩上,旁边的水流相较于上流,变得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