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今天实在太累了,月姨。”小鱼儿顺势倒在司徒新月怀里。司徒新月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跟她腻歪,稀罕得不行,打趣道:“吃累了?”小鱼儿拱了拱,“月姨,昌图有一条巷子全都是青楼,我和师兄数了下有三十几家,这正常吗?”“哎哟,这么多!这地方的男......嗯,挺多。”司徒新月咽下去半句话,还是被小鱼儿捕捉到了,“这地方男的爱逛青楼!是不是这意思?”小鱼儿说。“小孩子家家的,别啥话都说。”司徒新月一脸严肃,心里想的却是:我要说的是他们精力充沛。哼,男人!
“青提师兄说把青楼集中在一处便于管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你说是便于谁管理?”小鱼儿直起身子问道。“便于府衙管理呗。那种地方历来都是藏污纳垢、打架斗殴之地。集中在一处,宵禁后,他们都在一个巷子里,也不用出来折腾了,这不挺好。”“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鱼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趿拉了鞋子,把自己的寒玉床拿出来。“月姨,我要洗澡。”“好,等着。”俩人收拾完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小鱼儿醒来,坐在寒玉床上练习他的内功心法,如今他的真气已经能顺畅游走十二周天,筋脉健壮了许多,司徒新月对小鱼儿蜗牛般的练功速度已经无力吐槽。
练功完毕,小鱼儿还要背诵经文,这两项事务已经融入血脉,雷打不动了。早上的课业结束,小鱼儿洗漱已毕,才颠颠地去给师父问安,拉着师父出门用餐。司徒新月神出鬼没,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小鱼儿根本就不知道。
用了早餐,想劝师父出去走走,哪怕去见见同行,呸同门,也行啊。了凡却摇摇头,说要回房间整理一些典籍,所谓典籍是了悟大师生前交给了凡的一些医药残方,这几年了凡一直在验证,补写、整理这些方子,这事小鱼儿也知道,他倒是也有一些医书在手里,不过小鱼儿坏心眼子的想,他现在拿出来交给师父,反倒让师父更累,还是等青竹哥回来交给他吧,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这个时候小鱼儿绝对不承认自己才是该服其劳的那个。
既然师父要回去,自认孝顺的小鱼儿必然要陪着的。只是回到房间,却见司徒新月等在了凡的门口。什么情况?小鱼儿蹦到月姨面前,两眼冒星星的看着她。司徒新月敲了他脑门一下,对了凡说:“大师,麻烦到我房间一下,有个病人。”
哦,哦,有病人。病人?哪来的?小鱼儿这两年有个不能对人言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己的两位师父之间能产生不一样的火花,可惜他暗搓搓的观察了许久,几乎心力交瘁,却不曾如愿。不过此刻他更关心这病人会是谁呢,想挤进门去看看,却被司徒新月关在门外。小鱼儿和青提互相看了一眼,道:“我们被嫌弃了?”“嗯,是这样。”耿直男青提上线。
了凡进了房间,见一身穿藕色衣裙的女孩子躺在床上,便站在那里没有上前。“大师,这孩子浑身是伤,这会儿晕倒了,您给看看除了外伤可有其他问题。”司徒新月小声说。了凡点点头,坐在床头,把了脉道:“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有烦劳过度之象,肺虚招风,气机不展,上损于下,恐成痨病。这是谁家孩子?这毛病恐怕一载有余了。”
司徒新月紧皱着眉道:“大师先开方子吧,我抓了药再和你说。她这外伤可要紧?”“皆是皮肉伤,伤药我也一并开了。”
了凡说着便回自己房间去开药,一推门,见两个徒弟排排坐,也没理会,斟酌着开了药方,交给青提,“去按这个方子抓五副药,再按这个多配一些伤药,你们随身带的伤药先给司徒娘子送去。”
闻言,俩人也不敢耽搁,匆匆办正事去了。找了一家叫正一堂的抓了药,正想走,却碰到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拿着个画像拦人问话,听着好像是说家里的丫鬟偷了主子东西跑了。两人出了药堂,往回走,却被一家丁给拦住了,“站住!昨天就是你们俩在猫儿胡同鬼鬼祟祟。说,是不是你们和樱儿合谋呢?把樱儿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青提把提着的药塞到小鱼儿手里,说声“走!”,然后转身拦住了那几个人,小鱼儿一边跑一边想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么突然的呢!怕有人跟着还特意绕了两圈,跑回客栈忙和司徒新月说了这事。司徒新月已经给女孩伤好了药,换了一身小鱼儿的衣服。听小鱼儿说完,接了药说道:“我点了她睡穴,一时半刻醒不了,你把她藏起来一会儿,这事突然,回头我说给你听。”
“我?好吧。”司徒新月拿了一包药,又交给了小二一钱银子,让帮忙把药熬了,然后出去找青提去了。青提根本没和这几个人废话,三下五除二打完人,绑去了衙门,理由是寻衅滋事,意图讹诈。
其实青提就是为了给小鱼儿拖延时间,他想着小鱼儿回去报信,月姨那么厉害一定会安排好后边的事。果然,他月姨没让他失望,立马就把人转移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青楼的打手竟然也不怕见官,今日审理此案的昌图府同知谢大人,听了原被告的说辞,便问青提:“他们怀疑你窝藏窃贼,你有何证据说没有啊?”青提都气笑了,“大人,他们又有何证据说贫僧窝藏窃贼呢?就因为在路上看了一眼?那贫僧看过的人和物可多着呢。”“休要狡辩,他们不是说了吗,你让你的同伙跑了,不就是通风报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