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透明玻璃水壶被放回原位,手还握在壶柄上没有松开,听到他说的话,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
完全没懂他的意思。
手指捏住玻璃杯就要拿起到嘴边,杯口突然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盖住,青筋蜿蜒着没入袖口,“太凉了,别喝。对胃不好。”
修长的指弯下来,几乎触碰到她冰冷的皮肤。
庄霁寒温润的眸子直视着她,含着某种坚持,非等她把手收回去才挪开盖着杯口的手,又把那杯水移到自己面前,离她更远。
阮软看着他动作,抱臂靠在沙发背上。
他没有直接说吻痕的事,问道,“阮小姐是交男朋友了吗?”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他微微弯了弯唇,不见生气,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但我需要对病人的身体负责。”
他正色起来,“很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后颈上的吻痕……”
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想到昨天在影音室陆行野总是贴过来,应该是在那时留下的。
“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干涉你的私人感情,但你的身体很虚弱,在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之前,我认为你并不能进行一些过于刺激和激烈的…活动。”
庄霁寒面不改色,“接吻的频率最好也能降低。”
说这话完全不为自己趁她昏睡时偷偷窃吻的行为而心虚。
阮软没有说话,古怪的气氛在沉默中蔓延,她站起身,对他说的话没给出任何回应。
“还有别的事吗?我要吃早餐了。”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他也站起身,“有,不过也是阮小姐不爱听的话。”
她堵住他开口的可能,“那就别说。”
“好,”他看一眼茶几上的药瓶,“药要记得随身携带。”
他本打算劝她去做一次全身检查,但眼下的情况她显然听不进去,离开前他听到她打电话让人送早餐上来的声音,都不打算下去吃了。
阮软挂断电话走进浴室,在镜子前背着身子扭头找后颈上的吻痕,果然看到一点突兀的红,她皱着眉放下头发,拨弄两下遮挡住。
另一边庄霁寒下楼,走过三楼楼梯拐角时听到楼下传过来的玻璃碎裂声,却没有要过去看一眼的打算。
他继续下楼,恰好撞见拄着拐杖的阮烟,她从走廊过来,庄霁寒还站在三楼的楼梯上,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侧头望过来。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一小撮在发顶凸起,右臂腋下撑着拐杖,用石膏固定的右腿抬起不敢碰到地面,走路时低着头黑发遮住侧脸。走动困难。
“庄医生!”她叫住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挤出一句,“……好久不见。”
耳根又控制不住的红起来,遮在披散的黑发下,面上也泛起些薄红。
自从上次他离开后已经快半个月了,昼夜不分的研究新药,如今眼下还有些不明显的青黑,但依旧俊美。
阮烟眼神如同被蛰到了一般移开,“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透明玻璃水壶被放回原位,手还握在壶柄上没有松开,听到他说的话,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