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从地上爬起来,“我的兔子!”
她才想起来跑走的兔子,此刻再想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追,只能就这样让它跑走。
她生气地跺了跺脚,当着昏迷的人她才有胆子,小声骂道,“都怪你!”
她都有点后悔自己要过来这边查看情况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过来,直接回家就好了。
但,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虽然他刚才的行为是很过分,但他后来也向她道歉了,受这么重的伤,对靠近自己的人警惕也是能够理解的……
看着他满身的血,她还是心软了,蹲在他身边,伸出手碰他之前,“先说好,我是为了救你!”点了点他的肩膀,见他没反应才去扶他。
但他实在是太重了,还全无意识,凭她的力气想把一个大男人从地上弄起来还是太难了。最后只能半拖半拉的把人弄下山,背篓也被重新背回后背。
阮软艰难的把人带回村子,她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没有和其他村民的房子相邻,离这座山却很近。
山上还有草在他和泥土之间做缓冲,村子里却都是石子路和黄泥路,很容易对伤处造成二次伤害。她回家推了板车过来,又把人弄上车,推回了家。两人都浑身是血,她如同处理尸体般,幸好路上没有遇见其他人。
等把人带回屋后她早已出了一身汗,阮软任由他躺在地上,沾着血的发被她拖拽的动作弄得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些叶子和细小的碎石黏在上面。
他身上的血已经不再流了,衣上的血迹也干涸的差不多,板车上和地面拖拽过的地方只有一些淡淡的暗红痕迹。
“……好累。”
阮软擦擦额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气,又走到桌旁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下,在木凳上坐了好一会才休息过来,又去烧热水。
满满一铜盆温水被端进来,阮软在他身边蹲下,用剪刀剪开他本就破破烂烂的血衣,拧得不算干的布巾一次次去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小心避开伤口,到了下半身时她只剪到大腿根的位置,亵裤裤管几乎全部被剪掉,倒了好几盆血水他身上才擦干净。
清理干净后又去拿草药,捣烂敷在他身上,再用绷带缠上,动作说不上专业,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等敷完他身上的伤口,她才顾得上他的脑袋。
重新换了一盆水去擦他脸上的血污和灰尘,白皙的肤色显出来。方才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她都顾不上多看,何况他身上都是利刃割开的伤口,血肉组织都暴露出来,她哪敢多看,也就没注意他竟然这样白。
看清他的容颜阮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中出现惊艳。
他面色是脆弱的苍白,五官无一处不精致,鼻骨高挺,眉眼清隽如仙,轮廓亦是流畅深刻,眼下却生了一颗红色泪痣,平白添了些勾人的邪气。
但他方才睁眼时却只有骇人的杀气。
想到这里,阮软放下布巾,虽然有些不能忍受他的头发,但还是没有做出给病人洗头这种事,等湿了的头发变干他的病情怕是要加重。
最后只是拿梳子梳去他头发里的脏东西,又拿干布擦了好几次,就把他搬上了床。
阮软从地上爬起来,“我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