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伸手时碰到了他手指曲起的骨节,很快错开他的手,摸索着发髻间多出的物品。
温热的气息呼吸在耳边,耳珠被尖利的犬齿压着磨了磨,潮湿温热。
裴砚不吝赞美之言,“很美。”
像是在说簪子,眼神却一直落在她的侧脸,灼热到异常。耳珠处的温热被指尖替代,指腹轻轻捏了捏,好似能感受到上面浅浅的凹印。
阮软抓下他的手,他并没有抵抗的意思,很轻易就将他的手带了下来,动作间擦过他的手指,察觉到什么异样她低头看过去——
执笔处沾上了少许鲜红朱砂,食指指腹偏上位置的侧面有一道愈合些许的伤口,她还抓着他的手,从指腹开始细细的摸,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说出口便也带上了几分,“是……你亲自雕刻的?”
他手指上愈合的伤口摸上去仍旧不平,阮软指腹也从他手上染上了朱砂,在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抹开。
他没有否认,“是我。”
一瞬间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空茫,虽然早就有了猜想,但真正得到答案还是不一样。
“无聊为什么不说?”
“啊?”
阮软听到他的声音回神,但内容半点也没有听进去。
他重复了一遍,看上去并没有不耐,“无聊为什么不说?”
她被按在他怀里,说话时胸膛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带来一阵酥'麻,侧头去看他,视线却微微向下,“你让我陪你,我怎么说。”
他哼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倒是我的错了?”
“那我说无聊你能让我离开?”顿了顿,小小声补道,“你只会不高兴。”
阮软没听到他说话,抬眸正对上他灼灼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期待什么,“为什么怕我不高兴?”声音也有些微哑。
像是小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阮软避开他的视线,胡乱说了一通,回答的有些磕绊,“因为你很坏,自己不高兴了就要折腾别人……”
裴砚任由她说,看不出是否满意,掐着她腰的手力道却重了几分,但也不算痛。
她停下了继续诉说,没敢提自己要离开的事,已经打算回去坐着,正要让他把自己松开,他主动就松开了手,“去躺椅上坐。”
“哦。”
阮软站起身,双脚重新落地,听话的往躺椅走。
木质躺椅表面光滑有油润感,上面盖着一张毛毯,抓在手中十分柔软。阮软拿起毛毯准备坐上去,才发现毛毯下压着一本不算厚的书,她一边将书拿起一边坐上去,躺靠在躺椅中随意翻开书页。
是话本子。
她坐起身朝裴砚的方向看,两人的位置刚好正对着,他已经重新拿起了奏折和朱笔,低着头没往她这边看。
阮软重新靠了回去,没想到他还准备了这个,她翻开话本从第一页开始看,没再关注那边,连他偶尔投过来的视线也没有感觉到。
书房内多了一个人,对他还是有些影响,但感觉并不算坏。
也不是刻意不和她对视,只是恰好在强迫自己专心,他不至于连那点自制力都没有。
阮软伸手时碰到了他手指曲起的骨节,很快错开他的手,摸索着发髻间多出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