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全然没有听进去,只疑心她拦住自己是突然发现了些什么,动作激烈的慌张扭头挥开她的手,却右侧额角刺痛,下意识抬手捂住,又听丫鬟叫道,“血!”
她松开捂住额角的手到眼前,掌心沾了血,手指抖着,却不敢生怒,只摇头作没事。生怕再在这留久了事情全抖露出来。
随手要往她发上插的垂珠步摇尖锐处正对着她,“真是抱歉,不如先到我那儿换身衣裳上些药。”
阮喻看着她的脸,额角伤口渗出的血液流到眼皮,手掌捂住时被糊开的乱糟糟的,方才摔下后鬓发散乱、衣衫脏污,脸上也蹭上些灰迹,表情不安,在那张会骗人的脸蛋上还真是可怜。
她把步摇塞到阮软手中,自然到方才像是没有做过要把步摇插入阮软发间的冒昧举动。
阮软本不想答应,但丫鬟一个劲的劝,她又担心她们看出她过于急切的想逃走的心情怀疑什么,最后还是不得不松了口。
她被扶着进了宅子,现下倒是再没了心情观察什么,直接跟着人去到房间。
丫鬟扶她坐下后就出去张罗着准备热水,阮喻去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红色的裙衫拿给她,“解开衣服去趴着,我帮你上药。”
阮软侥幸的想她好像确实认不出自己了,脱掉脏污的外衫,只留下一身干净的里衣,解开扣子褪下柔软的布料,小心的趴到床上,露出一片青紫的背。
纤细的腰肢软下了贴在床褥上,脸蛋埋进被褥,馥郁的香气萦满鼻息,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衣,细带微微陷入肌肤,大片青紫旁却是莹润的雪白,对比之下更显严重。
手掌上冰凉的药油接触到她的皮肤,毫无准备之下身体颤了颤,下一秒便被剧烈的疼覆盖了所有感官,阮软猛地绷紧了身体,手指胡乱抓到被褥使力,张口只发出一些不成词的音节,挣扎着蹬脚要把她踹开,紧绷的腰肢腰窝越发明显。
阮软脸贴在被褥上看不到她恶劣的表情,“别动,这伤就是要揉开了才行。”
怎么可能忍得住?阮软更急着把人踹开,气的在心里咒骂,一声轻微的系带断开的声音,她没有意识到还在床上乱蹭试图逃开,压住她伤处的动作顿了两秒,差一点就真被踹到。
乱踢的腿被人扣住,足袜早在方才就被蹭掉,绷紧的脚趾肉乎乎的,指甲盖都泛着粉。
阮软抓住枕头朝她砸过去,眼睛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水盈盈的,才刚翻过身就被她掀起的被子丢了个严实,阮喻把药瓶扔到床上,“看来您是不习惯别人伺候,还是换人吧。”阴阳怪气的。
恰好丫鬟带着烧好的热水进来,阮软坐起来把头上的被子扯下来,看见人就这样走了,气得把另一个枕头也扔出去。
她还有脸不高兴!
阮软鬓发散乱,被丫鬟搀扶着欲走,左肩却被手掌自身后按住,余光中一截红色的衣袖艳丽如血,耳边传入沙哑微磁的女声,有些漫不经心的,“喂,你的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