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各个国家的联合舰队由远及近，阿尔托莉雅的部下迅速做出战斗准备，调整炮口高度进行预射，从而调整角度，炮弹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炸出浪花。

当双方的眼睛看到严阵以待的彼此时：

“开炮——！”

射程相当的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发难。

阿尔托莉雅一方，上下或两排、或三排，赤红的火光依次从船头闪现向船尾，整艘战船猛地一震，给人一种时间的顿挫感，紧接着，弥漫而出的白色硝烟遮挡了半个船只。

在阿尔托莉雅的统帅下，这支舰队仿佛手脚合一，数十艘战船仿佛一个人在驾驶。

“咻——”

细微如针尖的黑色在视野中飞速放大，携带尖锐的气啸声，上千枚炮弹组成一面密集的弹幕，向迎面冲来的敌人飞去。

炮弹在命中舰首、桅杆、船舷、甲板的一瞬间便发生爆炸，猛烈的火光和浓烟吞没了一个个来不及躲闪的水手。

而由于联军朝阿尔托莉雅行驶，舰首布置的火炮数量远不及阿尔托莉雅一方，所以射去的炮弹数量有限，造成的伤亡远不如自己一方的损失多。

老蔡握紧了拳头：“这家伙，是故意踩进陷阱的吗？”

何丽莎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人占优！”

“……”老蔡没有说话，大脑飞快转动：‘要排成战列线与敌人对射吗？但在调转船头的时候，敌人的火炮就能齐射三四轮了，我方的战船并没有海军军舰那样的防御力……’

“冲上去，用船头撞击对面，进行跳帮战！”沉思两三秒，老蔡迅速决定下来。

“这……”何丽莎并不明白老蔡的含义。

“我们摆出的是锥形攻击阵型，绝大部分被炮弹命中的是舰首。”老蔡语速极快地解释：“就算舰首被炮弹完全摧毁，水线以下的部位就算被炸出几个洞口，但我们的战船也不会沉。”

“水密舱！”何丽莎立刻会意。

“没错！”老蔡沉声道：“就算完全舍弃掉舰首部分也没关系！”

老蔡的军令传遍全军，经历过海战的士兵也知道，全部躲在船只的后半段来躲避迎面飞来的炮弹。

而舰队的速度不减，以一副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气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哦~”意识到敌人战术的阿尔托莉雅一挑眉毛，鼓掌道：“能这么快做出取舍应对，是一位合格的将领。”

“轰轰轰！”

炮弹不断在船体上爆炸，八宝水军一方的战船变得面目全非，可它们就是不沉。

火苗舔舐着断裂的木板，滚滚浓烟飘上天空，遮挡了后面的景象。

有几艘船舰的主桅杆被炸断，但凭借前面的动能，失去一半动力的帆船仍向前行驶，为同行的战友分担火力。

“继续射击。”

敌船密集、数量众多，只需瞄准特定海域，命中率低的前膛炮几乎弹无虚发，又不用瞄准单个目标，火炮的射击速度和命中率大大增加。

又经历了三轮齐射后，行驶在前列的八宝水军战船早已不成样子，八宝水军的士兵甚至可以用肉眼看清对面炮手的面部表情。

在原本挨打不能还手、士气低迷的情况下，八宝水军一方似乎看到了近舷接战、依仗船多人重获胜的希望，一时间也是旗鼓大作，进攻的欲望空前大涨。在经历四轮火炮、数千人阵亡的巨大伤亡下，想要一鼓作气地杀上来。

阿尔托莉雅冷静地看着敌船冲向己方，下令火炮填装散弹。

敌人无非是想最后一搏，只要泄去对方的这道气，敌人的士气……

“呵——”阿尔托莉雅举起誓约胜利之剑，想要以一己之力击垮敌人的心理防线。

天空似乎一暗，但当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上空并没有出现乌云。

甲板、海面、空气……

周围的一切事物浮现出一粒粒漆黑光子，这些光子形成一道道令人不安的黑色流光，向阿尔托莉雅的方向汇去。

“不好……！”老蔡清晰地感觉到阿尔托莉雅大涨的气势，横起长柄大刀：“我去阻止她！”

话音未落，他便脚踩月步，从舰队中一跃而起，飞快冲向阿尔托莉雅。

“哼，你能挡得下吗？”阿尔托莉雅语气傲然地说道，连阳光都无法射穿的黑暗环绕在她身体周围，让她本就恐怖的气势更上一层，附近的部下从心底感到恐惧！

“八冲拳奥义·锥龙锥钉！”

八冲拳，八宝水军首领代代相传的秘传拳法，经历数年的艰苦锻炼，老蔡终于可以用脚跟劈开宝玉冰床了！

虽然里面的宝藏都被埃里克派人取走了……

他双腿平伸，摆出一字，将全部力道凝聚在脚后跟上。

而阿尔托莉雅的圣剑上已然凝聚出吞噬光芒的黑暗，在数息间，仿佛在大海之上、蓝天之下凝缩成可以吞噬光芒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