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时栖急忙拿起餐巾去帮他擦,手指按在顾庭柯的手臂上,指腹用力,在摄像拍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划了一撇一捺。
这其实是个简略的双手合十的动作,时栖的画技一向不怎么样,可是顾庭柯一下子就懂了。
如果只论长相乖巧这一点,时栖小时候比现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三岁开始就知道如何讨好卖乖,脸上还带着厚厚的婴儿肥,遇到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就双手合十奶声奶气“拜托拜托。”
那时候的孩子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性别区分,兰山墅几乎大半的男生都遭过他的荼毒。
包括顾庭柯。
这个符号仿佛是什么神秘的约定和记忆,在互不相识的恋综里,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独特的。
“哥,”时栖一只手替他将衣袖往上拉,悄悄地凑到顾庭柯耳边,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错了。”
顾庭柯很用力才压住嘴角,像一只装模作样的大尾巴狼“没关系。”
“不用擦了,一点水而已,”顾庭柯将煎好的牛排取下来,开始准备装饰香草,像是为了缓解时栖的尴尬似的,转而拿起薄荷换了一个话题,“之前在爱尔兰基拉尼的时候见过一种蓝山雀,会在自己筑巢的时候往里加薄荷,是不是有点像鸟的香薰”
他说着转向时栖,慢悠悠道“山雀的叫声很可爱,你听过吗”
听过。
养过。
小时候还学过。
时栖几乎一瞬间就能明白顾庭柯想做什么,当即在心里问候了顾庭柯的祖祖辈辈。
见时栖不答,顾庭柯慢悠悠地将那枚薄荷放到了餐盘上“我记得刚刚看到冰箱里好像有”
顾庭柯,我草你大爷的
能屈能伸能屈能伸能屈能伸为了工作为了工作为了工作时栖在心里默念。
“啾”软软的嗓音,好像是清晨睡意朦胧的幼鸟歪了下圆圆的脑袋,时栖的耳尖红得像山涧熟透的浆果,睫毛微颤,“是这样吗”